翌日

唐栋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全身上下贴满了各式的传感器，五彩斑斓的线缆汇聚到安雅身前的仪器上，她正在进行测试前的校准。

诊室的窗外，唐栋的小尾巴也看的饶有兴致。

万事俱备，安雅转回头对着宋佳一颔首，略带歉意的合上了百叶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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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卧谈时，宋佳毫无保留的讲了自己和唐栋的恩怨，尽管安雅一再表示自己和病人会保持距离，而像唐栋这种对她格外信任的情况也绝非个例，但宋佳还是死命的强调唐栋的凶杀嫌疑。

她轻叹一声，嘴角挂上了标志性的微笑，“准备好了吗？”

诊室之外，宋佳迎来了意外之喜。

“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右下角签字。”

她接过秦川递来的纸头，竟然是自己去刑警队的调令，虽然是临时借调，但这无异于美梦成真。

宋佳急切的四下翻兜找笔，这要不是秦川递来一支，她真能当场咬破手指来个血书。

就在她要接过笔的时候，秦川突然把手往回一抽，正色说道，“你想清楚，这可不是……”

但还没等他说完，宋佳就急不可耐的签好塞回到他手里，“我知道危险，我不怕。”

秦川脸色一沉，一字一顿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正式归我管理。”

他抬手指着百叶窗，鼓动的喉咙发出低沉的质问，“我给了你一个简单的任务，24小时贴身盯着他，告诉我，他躺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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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当时情况紧急，我看那个麻醉师……”

“回答我，你在哪！”

肃静牌下，秦川的大喊，穿透了整个走廊，引得多人驻足观望，凶狠的气魄压的无人胆敢上前。

“我在追击嫌犯，麻醉师赵凡！”

“你当时知道他是嫌犯吗！这是你的任务吗！你有什么资格擅自决定！第一条规则，工作安排不是建议，必须无条件服从！擅离职守，给我停职反省！”

片刻间，宋佳从云端跌落谷底，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就已经被错愕撕扯的扭曲。

“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秦川当着她的面，用慢动作，缓缓的折叠着她的借调申请。

宋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打开的刑警之路被人用极尽羞辱的方式关掉，愤怒的攥紧了拳头，但小老头的话犹在耳边，“不要跟秦川发生冲突……”

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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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吧嗒吧嗒的顺着眼角滑落，从脸颊跌到地面，指甲也早在掌心扣出一道道血印，但，她忍了！

她不知道秦川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在意！只因为小老头在她身边说了句，“丫头，好样的！”

“管他什么秦川秦蠢，猪狗不如的东西！总有一天我比你更厉害！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第一条规则！”

一转头，就把满脸的鼻涕眼泪都蹭到了小老头肩上，惹的他哭笑不得。

在外面热闹非凡的时候，诊疗室内情况也变得愈发棘手。

起初，安雅只是询问一些诸如姓名、年龄之类的简单问题，来确认他认知边界的基准线。

就像昨天晚上护士说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那麻醉师到底做了什么？那颗芯片究竟是做什么的？

安雅试着询问唐栋以前的事情，但结果和几个月前一样，他对于昏迷入院前的事情，依旧是一无所知。

但随着测试进行到图形认知，一切就开始向着失控的方向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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