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砚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那锦囊,“凤凝香没说要如何才能看到藏于这锦囊上的地图,你也没问,看来你是知道如何才能看到那地图的。”
他语气平稳,不似在问话。
晏筑澜却还是立刻点头答道:“是,太子殿下……您二弟曾与我说过,他说那法子是他夫人,也就是凤凝香的长姐想到的,虽然麻烦了些,却十分安全。”
话落,容砚就将那锦囊递回给了他。
他接过后,在容砚身旁的位置坐下,动手将锦囊给拆了。
在做成锦囊的那块布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条条扁平的麻绳后,容砚已然自行猜到了个大概。
而后晏筑澜出去让楼臻找来了一张纸跟一些浆糊。
花了约莫半个时辰将那些麻绳按照一定的规律贴在那张纸上。
随后一个略显潦草却能看得分明的地图就呈现在了容砚眼前。
他只一眼就认出了其上标注的位置在他焰王府旁边!
且他若没有记错,那位置有一棵树!
而那树是他以前跟阿煜一同种下的!
凤凝芝会将东西藏在那里,说明她确信阿煜对他这个大哥的敬重丝毫未改,认为那里最安全……
思及此,容砚眼神暗了暗。
然后他道:“我会让人去将那些证据先取来。”
这是他眼下并无回京打算的意思了。
晏筑澜便也没再问什么说什么了。
眼下他们之中虽然只焰王殿下有能力做些什么了,但他其实很清楚,焰王殿下能做的也仅仅是能够劝阻当今皇上而已!
因为焰王殿下虽然有先皇庇护,先皇后与其他宗亲世家却都一直容不下焰王殿下,导致焰王殿下手里没有半分实权!
在他准备告退,回隔壁府医院中去时,楼臻抱着那个箱子来了。
“这里面除去我大哥让我们找的东西外,还有一些孙廷牧与其他官员的往来书信,以及他们相互之间行贿作恶的证据,足以让孙廷牧死千百次了!且津州地界的官员怕也得换个七八成!”
“……”
容砚眉头紧皱,心情有些沉重。
幼时父皇时常带他微服出巡。
那时他们每到一个地方,父皇都会暗中去调查当地的官员。
却是鲜少有遇上很严重的官员相互勾结作恶的情况。
可而今他们这一路走来,除去南河县还算表里如一外,别处都是表面繁华光鲜,内里却腐败的一塌糊涂!
这究竟是父皇卧病那些年无暇顾及朝廷大事,让个别贪官污吏带坏了他们东辰国整个官场的风气……
还是阿煜夫妇俩为了得势做的太过,闹的官场人心惶惶导致的?
如若是后者,那凤凝芝留下的那些证据即便真能令阿煜夫妇离心,也未必就能皆大欢喜!ωωw.Bǐqυgétν.℃ǒM
因为无论宁晚有多大的能耐,行事又有多狠厉决绝,都不可能完全将阿煜排除在外!
她的所作所为,阿煜必然是知晓的,也必然是赞同的!
除非……
她如苏阮一般,有什么匪夷所思到超出了常人想象的能力,能够一直将阿煜蒙在鼓中……
想到这儿,他心烦意乱的用手指敲了几下桌面。
楼臻跟晏筑澜当即就同时看向了他。
就听他问:“楼臻你一直有让人去前面探路,你可知与东宫有牵连的那几批流放的人眼下在什么位置?”
“该是在冀城往后的谭远县周遭。”
“我们加快些速度,能追得上吗?”
“恐怕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