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灵脚踏虚空，朝苏铭伸出手，刹那间，斗转星移，两人进入了另一片空间。

雷灵呆呆地站了许久，眼睛看向苏铭，问道：“额……接下来做什么来者？”

苏铭嘴角抽搐，这他怎么知道。

“哦，我想起来了。”雷灵说着，闪身到苏铭身前，苏铭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雷灵一拳轰飞出去。

眼前场景再次变换，他如跌入深渊般无力地向下坠去。

画卷之外，影卫都快急疯了。

“苏铭！你败了！”恍惚中，苏铭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讥讽。

费力地睁开眼，蛟龙踩着累累尸骨登上王座，苏铭自己身上战铠破碎，体无完肤，被数十根粗壮的铁链绑缚在半空中。

“不要挣扎了，你们注定要失败，臣服本座，本座便不杀你。”蛟龙化作人形，捏着苏铭的下巴威胁道。

苏铭艰难地转过头，在那堆尸骨上，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孔，各位家主，皇帝，白发苍苍的祖父……

蛟龙肆意地笑着，画作巨龙飞入云层中，一刹那，天地变色，劫云翻涌。

在苏铭的注视下，满身杀孽的蛟龙居然安然度过了雷劫，化身真龙！

真龙翱翔九天，圣光洒落，在苏铭看来是如此的刺眼。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往昔的一幕幕飞速闪过。

画面中，蛟龙轻易捏碎了古皇法阵，妖族大军如蝗虫过境般涌入神州。

所过之处，断壁残垣，流血漂橹。昆仑山主残魂泯灭，学宫众人被屠戮殆尽，在苏铭与蛟龙的大战中，不断有熟悉的身影倒下。

鲜血渐渐模糊了苏铭的眼睛，直到看不见一丝光亮。

终于，他倒下了。

再次睁眼，真龙受万族叩拜，而他苏铭，被钉在神殿前的柱子上。

三根石柱，另外两根上，钉着两具发出淡淡金光的白骨。

“苏铭，羲皇，武皇。”真龙身披紫金龙袍，眼中金光闪烁，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铭。

“你们如今都被本尊踩在了脚下。”真龙仰天大笑，坐着人族拉着的辇车远去。

苏铭的目光穿越万里，在那里，有人族被关在笼子里，肆意售卖。

在另外一处，无数壮年男子拉动着巨石，为大妖建立起一座又一座宫殿。无数衣衫褴褛的人或累死在修筑过程中，或被同类抢食殆尽，或被嵌入建筑中，成为宫殿的一部分……

有人试图反抗，却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成为了妖族大军的俘虏，在军帐中被众妖剖肝挖心，死状凄惨。

“人族，真的败了吗？”苏铭艰难地望着天，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体内爆发，铁索崩毁，石柱炸裂。

这是他多年来暗自积蓄，用尽全力燃烧己身的力量。

他的身躯开始亮起金光，耀动世间，灿如烈阳。

“我苏铭信命，但不会认命！纵此身崩灭，纵精魂永寂，我也要为后辈，杀出一线生机！”

在他手中，一杆长枪凝聚，杀向真龙。

“很好，小子，考核通过。”雷灵打了个响指，苏铭周围空间崩塌，又回到了刚开始的大湖上。

“是幻境吗？”苏铭喃喃道，方才的幻境，如同完整地走过了一生，给了他莫大的感触。

幻境中的一生，令他受益匪浅。

雷灵似有几分诧异，他能明显感觉到，苏铭的眼神坚定了许多。

“多谢前辈。”苏铭毕恭毕敬地向雷灵一拜。

“啊？”这次轮到雷灵蒙圈了，“我还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