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贩夫走卒对他实在是敬仰,立在一旁,硬着头皮朝着他点头,“何将军啊,您可真是……”
楚广阔直接怒目瞪过去。
那贩夫走卒吓得身子直接一栽,其他人更是纷纷给他开道儿。
楚广阔嘴里骂骂咧咧的,照着林六生跟他说的路一直往前走,走在路上瞅见人家卖馒头的,那眼神啊……
都走过去十来丈了,那眼睛还黏在上面。
那卖馒头的小贩也是十分的上道儿,端着大蒸笼就朝着他跑了过去,其他那些卖粽子,卖年糕,卖糖葫芦,卖点心的,也齐涌朝着他过去。
“何将军!何将军!尝尝我家的!尝尝我家的!”
楚广阔心想,这不跟在老家一样。
这可不是他要抢嘞!
楚广阔站在一圈围了一圈的矮冬瓜中间,环顾四周,没看到林六生。
拿了一个馒头,不好吃。
“你滚滚滚!恁家嘞馒头不好吃!连馅儿都没有!”楚广阔直接把咬了一口的馒头砸人家头上。
因为担心,跟出来送他的林六生远远地站在街边儿看着他。
楚广阔塞着送到自己怀里的包子,又一扭头,就这么直接跟林六生对上眼了。
他吓得眼睛都直了,连忙把满嘴的肉包子给吐了。
面对着他的百姓,头上全都遭了殃。
他却不知道,林六生其实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甚至觉得很骄傲。
看看他家广阔,多厉害,全天下都喜欢他!
林六生也不管管他了,扭头回去,继续睡觉。
楚广阔想扒开人去追他,但无奈围着他的人里三层内三层的,一时间还真没能如意。
而正巧找了他一夜的拓拔梫律找到了他。
“何煌野——”拓拔梫律又是气又是急,但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楚广阔扒开人之后,一直朝着林六生离开的地方张望,但也没有忘记林六生嘱托他的,到底是跟拓拔梫律走了。
拓拔梫律一路上叨叨叨的,跟他交代了一句又是一句,一应礼节全面,见了皇帝该怎么做,该说什么话,事无巨细。
楚广阔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老夫这是为你好!”拓拔梫律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你要是无意冲撞了皇上,那可是大罪,知不知道!”
楚广阔烦的不行。
拓拔梫律见他这态度,也不敢再说的太多了,毕竟楚广阔愿意去就已经很不错了,说的再多了,怕是会适得其反。
反正到时候有他在一旁,楚广阔就算是做错了事儿,也有他求情。
楚广阔就这样大咧咧地入了朝堂。
一身明黄的皇帝高坐其上,满朝文武列站其侧。
一跨入大殿,拓拔梫律就将自己的脊梁微微低下,然后就开始提醒楚广阔:“不得直视!”
楚广阔直接就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滚滚滚!”
拓拔梫律:“……”
拓拔梫律硬着头皮进去,心想,楚广阔不过是一个乡野莽夫,皇帝应该不至于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