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又失败了!
火焰为何…为何会提前?
半年前。
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卧房内,帘幕低垂,光线幽暗…张让卧榻在床,头戴病带,神情痛苦。
大夫们都束手无策,十常侍中位列次席的赵忠垂头丧气,十常侍中的其他人则立在一旁连连跺脚,太医令张奉却悠悠的说道。
“张常侍之病乃是心病,并非不可根治,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张奉的话让张让提起了一分精神,
“你这太医令有点意思,咱家听说,你为了加入宦门服侍咱家,主动阉去了宝贝,呵呵,咱家给你个机会,你若能说清楚咱家的心病为何,咱家就好好的赏你!”
听到这儿…
张奉像是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苦等许久的机会,他语气还有些紧张,“先帝驾崩,张常侍是苦恼于两宫之争…一边是董太后,一边是何皇后,朝堂上一边是大将军何进,一边是骠骑将军董重…新帝年幼,干爹是想替咱们宦门再找个靠山哪!”
张奉的话让张让一下子坐了起来。
要知道,先帝在时,不夸张的说,张让的权利就四个字——“权倾朝野”!
就连汉灵帝都感慨,“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
可…宦官悲哀就悲哀在…他们权利的来源倚仗的是皇帝的宠幸。
汉灵帝驾崩,朝堂上的权利一夕间更替。
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尽管底蕴尤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底蕴会逐步消逝,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寻找到一个新的靠山。
张让的眼珠子紧紧的盯住眼前的太医令。“你既能说出咱家的心病,那你可有心药…”
“有!”张奉连连点头…
张让饶有兴致的继续问,“依你觉得,咱家该投靠史侯呢?还是董侯呢?”
史侯指的是何皇后的儿子…如今继位大统,十二岁的天子刘辩。
因为当年出生后…被道人史子渺养育长大,故而人称“史侯”。
而董侯…自然便是被董太后养育,九岁的陈留王刘协。
“董侯那边倚仗的是西园八校尉的统领蹇硕与骠骑将军董重…蹇硕素来与张常侍不和,骠骑将军董重又在军中无任何威望,必败无疑,依小的之见,该投史侯!”
呵…张让笑了。
他笑眯眯的望向张奉。“你既知咱家与蹇硕不和,那你岂会不知咱家与大将军何进也不和呢!”
“当年…”张奉早有准备,侃侃而谈,“当年王美人诞下董侯,何皇后赐给王美人毒酒后,先帝勃然大怒欲废皇后,若不是张常侍劝解,如今何来何太后执掌朝堂?又何来史侯登基为帝?”
呵呵…
张让笑的更灿烂了,他翘起兰花指,笑吟吟的道:“接着说。”
“张常侍于何太后有恩哪,如今…唯独欠缺的是这层关系如何维系…”张奉继续道:“小的听闻何太后有个妹妹,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却跋扈刁蛮…何太后指婚了一十八名才俊,十一个连夜跑路的,五个被鞭成重伤,更有两个被活活鞭死…整个雒阳,只要提及这何氏…人人谈之色变,无人敢娶…何太后与大将军为此颇为烦心…”
讲到这儿…
张让意识到张奉要做什么。
张奉则是“啪嗒”一声跪地,“恳请张常侍收小的为义子,这跋扈的何氏,别人不敢娶,小的敢娶…小的不仅娶了,小的还拿她当祖宗供着,小的这身皮囊都任凭她鞭打、凌辱…小的…小的只愿此举…能促成张常侍与大将军摒弃前嫌、缔结同盟,能促成张常侍与何皇后同仇敌忾…这天下就…就还是张常侍说了算!”
张奉这么一番话说的振聋发聩…
听到这儿,张让已经两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