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书眼见额娘的表情开始僵硬,立刻补救道:“额娘你听我说儿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我不是为了好玩真的是为了正事!”
一口气说完,弘书才恢复呼吸自由,一边喘一边用特别真诚的眼睛看着他额娘。
乌拉那拉氏:……
还能说什么,她早就想到的不是吗,儿子肯定是愿意的,如今只不过由皇上主动变成儿子主动而已。
“唉,知道了。”乌拉那拉氏叹气道,“额娘也不问你的理由是什么,只是你要答应额娘,出去以后,一定要以安全为先,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她顿了顿,深深看着弘书:“额娘在宫里等你回来。”
弘书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意答应:“好,儿臣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
两大巨头搞定,即便朝上仍有大臣反对太子出京,也无力阻止,弘书带着詹事府的人和路振扬一起,安排出行的事宜。
詹事府留守的人也定下了,戴亨和乌雅开泰。
两人留下的原因也很相似,都是家中长辈身体略有不好,想了想还是不要远行了。
弘书在例行对两人家中表示关心后,又以对戴亨的单独交代中问道:“戴师傅身体是什么情况,请哪位大夫看的?怎么也不早些和孤说。”
戴梓可是大宝贝,虽然这两年因为精力不济,已经很少做研究,但他培养年轻人也是很好的,像燕同光,弘书全指着戴梓给教出来呢。
戴亨失落道:“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带家父去仁心医院找叶院长和韦院长看过了,之所以没跟您说,也是因为家父并无什么痛症,就是、就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没有胃口,觉少,记性也不大好了…”
弘书这几年因为额娘的病没少看医书,因此很明白,老人身上出现这样的征兆,大部分都是时限到了,而医药难为。
说节哀不大吉利,他只能道:“那你就多陪陪戴师傅吧,孤走了,詹事府若是没什么大事,也没必要一直在这守着。”
他能做的也就这些,至于抽时间去看一看戴梓,他现在还真腾不出时间,只能等从四川回来之后了。
弘书走之前也没食言,去视察新翻修的路的时候带上了福惠。
福惠因为即将有好几个月看不到他六哥而闷闷不乐,弘书见不得他那副消沉样子,道:“我走了之后,交给你一个、不,几个任务。”
福惠打起精神:“六哥你说。”
“第一,督促皇阿玛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让御膳房多做些下火的菜,监督皇阿玛用,让皇阿玛的上火早点好。”
“第二,多去看看皇额娘,陪她用膳。”
“第三,戴梓说是有些不大好,若他……我若没回来,你代我去一趟,再帮我送一道折子给皇阿玛。折子已经写好,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
三件任务砸下来,福惠立刻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一下满血复活,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六哥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到了地方,一下车,看着面前平整干净的大道,福惠满脸惊讶:“这、这也太好了吧!”
虽然不是他见到的最好——宫里的地面可比这好多了,但也要看看两边的花费对比啊!
皇宫当年可是用了20万工匠和200万役工,花费了十五年才修成的,每一块地砖都价值不菲。
但眼前的这条道路呢?对于他六哥的事情福惠可是很关注的,所以很清楚其中的造价,使用的工匠和工人,以及花费的时间。
除了材料便宜,看着美观度没有宫里的地砖好,福惠并没有觉得其他哪里比宫里差了。
福惠像是监工一样四处查看,突然他大怒道:“这里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长一条缝隙?竟然敢偷工减料!”
陪同的常保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看清后才松了一口气:“七阿哥,这不是偷工减料,这是正常的设计。”
“嗯?!”福惠觉得这人在糊弄他,摇人,“六哥!”
弘书正在边缘查看路基,听到叫他走过去:“怎么了?”
“你看,这里这么宽一条缝,那边还有!明明是偷工减料,这个奴才还敢骗我说是设计!”福惠指着常保告状。
常保苦笑。
弘书安抚地看他一眼,拍拍福惠的头:“没有搞清楚事情前不要乱冤枉人。这就是设计,是孤吩咐的,热胀冷缩知道吗?水泥这个材料也会热胀冷缩,为了防止夏天的时候它受热膨胀拱起来裂开,才每隔一段距离留一条缝,就是给它膨胀的空间。”
“这、这样吗。”福惠有些尴尬,他刚才真以为有人敢当面糊弄他六哥呢。
弘书捏捏他的脖颈:“就是这样,你冤枉了常保,跟他说声抱歉。”
常保吓得直摆手:“不不不不用,奴才没有及时为七阿哥解惑,是奴才的错。”
弘书没听他的,看向福惠:“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就要认。孤做错事情时都要道歉,你还道不得了?”
福惠噘噘嘴,冲常保小声说了一句:“抱歉。”
常保腰折成九十度回礼:“不敢不敢,奴才不敢。”
体谅常保不易,弘书轻轻捏着福惠的脖子去看路边种的树和花:“这个孤叫它绿化带,说说,你觉得为什么孤要修这个?”
“嗯,夏天路人能躲太阳?还有……”
视察完回来,距离启程就没有几日了,弘书紧锣密鼓地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甚至连常保大婚时候的赏赐都提前准备好了,这才放心离开。
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弘书身着轻甲坐在高高的马上,看着眼前无限广阔的天地,在心中轻轻道。
我的国家,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