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儒圣瞬间起身，伸手夺向黄璇儿手中的破旧书册。

黄璇儿侧身一闪，躲过了孔儒圣的抢夺，开口劝道：“对，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得到力量，只能踏着他人的骸骨，这本《苦刑录》根本就是歪门邪道！”

孔儒圣闻言彻底崩溃，沉声质问道：“呵呵……哈哈哈，在那边别人都说我得了精神病，说我是神经病，可在我看来，真正有病的是你们，是这个世界！！！”

“是，我孔儒圣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他们又有什么错？那些平民百姓，那些普通人又有什么错？！”

“他们只是想要活着，就只是想要活着而已，仅此而已！”

“就像当初在寺庙里，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的我一般！”

“凭什么你们这些修士，为了修炼就能随意宰割他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生死？！”

黄璇儿不怒反笑道：“呵呵……凭什么？就凭我们是修士，就凭我们拥有力量，就这么简单，在这个世界，力量就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弱小就是原罪！”

“你只是还不习惯，你只要多杀几次人，就会习惯了！”

“不瞒你说，我们青丘，我们仙家也一样不例外！”

“毕竟你迟早是要进入我们这一脉的仙家的！”

“更何况，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在杀那些青甲士卒时，就没有想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吗？”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杀了他们？”

“修炼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甚至是得到永生！”

“就你这点力量，你还妄想当什么救世主？别做梦了，你连靠自己活下去都做不到！”

孔儒圣瞳孔溃散，眼神呆滞，喃喃自语道：“是啊！根本无法避免，谁都逃不出这个怪圈，没有力量就是原罪！”

孔儒圣紧紧攥着拳头，可却又无法反驳，更无能为力，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他什么都做不到，在寺庙时若不是运道好，自己早就已经死了。

无力，无助，弱小！

那种无能为力的极度痛苦，环绕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连靠自己活下去都做不到，若不是运气好，若不是黄璇儿救了自己这么多次，自己早就死了。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可孔儒圣依旧不愿意放弃那本名为《苦刑录》的佛法，自言自语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不为了别人，想要迅速得到力量，我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更何况还有机会摆脱梦柳！”

孔儒圣拽起床榻上的铜钱剑，猛然剖开自己的胸膛，鲜血当即顺着血窟中流出。

黄璇儿自知无法阻拦，也就随孔儒圣尝试了，只留下一道叹息：“唉……痴儿，你是不想无故害人，可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不是身不由己的？”

“走苦行僧这个修炼体系的，最后没有一个是能得善终的，罢了，我也拦不住你，望你早日浪子回头吧！”

话语间，孔儒圣口中诵读着佛经，浑身散发出耀眼的佛光。随即伸手从血窟窿中，取出一枚有力跳动着的心脏，血窟窿瞬间喷溅出大量鲜血，止都止不住，但孔儒圣也并不打算止血，而是任由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整个心脏鲜血淋漓，不少地方上还生长着翠绿色的柳芽，通体形态较之常人略显臃肿。

孔儒圣疼得面容扭曲，眼神迷离，但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将心脏放在地面上，随即撕拉一声，又将整个肺给扯了出来，鲜血喷溅的更是厉害了些许。

孔儒圣疼得撕心裂肺，缓缓将肺放下，却因诵读着佛经而不死。

这种惨绝人寰的痛感，充斥在脑海中，致使其几欲崩溃，但同时却又感到莫名的爽感。

孔儒圣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无力，不断的回忆起那小女孩的浅笑，只觉痛彻心扉。

与此同时，同时也明白了精神病院里那些患者在内心极度痛苦的时候为何要自残了。

孔儒圣手上的功夫依旧不停，又伸手向血窟窿中探去，随即又是嘶啦一声。

这次扯出来的则是肝脏，依旧放在了地面上。

“呼、呼、呼！还剩两个！”

孔儒圣大口喘着粗气，又举起铜钱剑，猛然剖开腹部，伸手向上探去，随即一把扯出了脾脏，依旧平放在了地面上。

孔儒圣如今依旧诵读着佛经，浑身大汗淋漓，掺杂着汩汩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将整个屋子的地面都染得血红。

孔儒圣再次举起铜钱剑，对着腰部一划，随即从中取出两枚肾脏，放在了地面上。

孔儒圣用以佛光在地面上画出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随即将五脏摆列在五个角上，随后不顾伤势盘膝而坐，双手虔诚合十，口中不断诵读着佛经。

…

不知过去了多久，地面上的五脏散发出的佛光愈加耀眼，孔儒圣身上散发的佛光却愈发黯淡。

突然，孔儒圣毫无征兆的猛然睁开双眸，眼眶中不断涌出血泪。

“献以五脏，祭拜神佛，大黑天神，护佑吾身，苦行世间，渡世成佛，授传佛法，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