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德说话的时候，沃特森已经走到了门边。

他先是通过小窗看了看外面，接着开门查看了一下。门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两侧的包间都关着门，听不见里面都在聊些什么。能看到的最近的人，还是到处奔走、充当着服务员角色的店长。他这次连衣服都不穿了，单看背影，活像一只野生的银背大猩猩。

“说起来，你有看到神秘人的长相么？”沃特森把身子缩了回来，反身关上了门。

他没记错的话，客人在进来这里之后，都可以选择是否戴上面具。虽然是选择，但就他一路看过来，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这么做。少有的一部分，也大概率是常客。工作人员倒没见到有戴面具的，这也很好理解，在这个地方，外貌就是最好的招牌，谁又会和自己过不去呢。

沃特森之所以会那么问，也是基于这个原因。他怀疑神秘人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这不是他胡思乱想的产物，而是有仔细思考过的。试想一下，如果想要在一片混乱的局势中，找到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那势必就是出乎意料的地方。

在这一点上，神秘人赌对了。但只是这样并不保险，这个地方还得足够熟悉，只有这样才能应对突发情况。没有任何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周围街道的布局、巷子的通达度，甚至是下水管道的走向等等只是了解还不行，必须做到完全的记忆。

要做到这一点，只是花费时间是没用的，还得做到身体力行。这样的话，他就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来给他的行为赋予正当的理由。要是有人整天在一片区域晃荡，多少还是会引人注目。而对于身份的选择，看似很多，但只有从业者最为合适。

对比其他，流动人口在大面积筛选时，尤其是在时间维度上，有着极高的优势。沃特森猜测，神秘人恐怕很久以前就已经来莫尔奇萨了，只是以前他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最近接到了某个人的指令，这才活跃了起来。

“没有，不过我有看到他换衣服，和外面那些家伙一样的衣服。”罗德说。

“连这个都看到了，没看到长相？”沃特森有些惊讶。不过，这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哪有这么简单，就这个我还是隔着老远看到的。”罗德把脚夹到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腿。“跟着他一路跑，我都快累坏了那家伙很敏锐的，探知魔法的造诣不低，稍微靠近一些就会有所察觉。为此，我还特意放松了魔法的控制，让创生造物的行为更真实一边要维持魔法，一边还要不被他甩掉，你知道有这多难么？”

“难为你了，我给你捶吧。”沃特森接下了这份工作。

关于这件事情，沃特森还是挺感激罗德的。这件事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一点忙都不帮也合情合理。可事实就是，她不仅没有置身事外，还积极的参与其中。没有人要求她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道理，她就是这么干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沃特森想起了肖为曾经对罗德的评价。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她脑子不正常，分不清有趣和危险的界限，盲目的探索精神只会让两者混淆，最后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但换个角度，是不是也能说她很看重这份友谊，很看重他呢

“我想起来一件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沃特森说。

“见过，还每天都见呢。”

“每每天？！”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不就是你么？”罗德眨了眨眼。

“我还以为别开玩笑了，我很认真的在问你。”

“我也在很认真的回答你啊。”

“那我换个说话，你在这里有没有见过，就比我差一点的人？”这句话说出来，沃特森感觉简直是太违心了。那个男人可比他好看了不止一点，简直就是渔船和军舰的区别。

“你还真说得出口，这也太自恋了吧。”罗德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先别管这个，你就说有没有吧。”沃特森脸红到脖子根，他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长发的男人？嗯——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是你更符合我的审美，最近有锻炼也变得更结实了，摸起来手感也更好了。”罗德捏了捏他的手臂，表情颇为满意。

“就是他，我说的人就是他。”沃特森有些激动地说。“我之前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他了还因为一些事情，忍不住出手打了他。这不是重点，我有好好道歉，但他的反应挺奇怪的，就像在想别的事情一样本来我觉得没什么的，我该做的也都做了，可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他在笑，是那种有点诡异的笑。”

“你是想说，这个人就是神秘人？”罗德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沃特森点头。

“不对不对，他只是单纯的变态而已。”罗德摆了摆手说。

“变——变态？”

“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个变态。”罗德接着说。“这个人我有问过店长，因为我也动手打他了，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我想看看他的反应。具体的情况店长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这是总部安排过来的人，还有这个人有超强的性，这就两点。他之所以那种反应，应该是在仔仔细细的品尝被你打的滋味吧。”

“那不说这个人了，你有什么人选么？”沃特森赶忙转移话题。

他可不想有什么脏东西混入自己的脑袋里——真的有这种人存在么，还是长得那么好看的人。还真是应验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像也能用，那画虎画皮难画骨应该也行不对！自己怎么玩起来了，都什么时候了。

“人选么？当然有，而且大地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