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虽然离开了李师师的青楼,但他并未远去,他确认,自己尚未到老眼昏花,耳聋眼黑的地步。
撞开门的那一瞬,李师师房间里,一股欢好后沉淀下来的靡靡腥味扑鼻而来。若非房门被堵,窗户紧闭,他都怀疑“野男人”已闻讯而逃!
可就那么大一间屋,居然没捉到人,这让王黼感到匪夷所思。
所以,王黼决定守株待兔,定要抓到这个敢跟官家抢女人的野男人;看看他究竟是谁,居然让李师师连官家的体面都不顾!
西门庆一脸郁闷,女人他爱,但还不至于强爱,他自有三世的骄傲!
出了青楼,回头又望了一眼,没半分留恋,转身就走。
一路出了望春门,便是汴梁外城城东左军厢,此厢管九坊,约二万六千八百户,蔡京的太师府赐第,就在此厢永济坊,方圆十数里。
原本,西门庆此番来东京汴梁,只有一个目的,便是给自己找个干爹,目标很明确。
蔡京!
为此,他与家仆来旺,带了五百两白银,一路从恩州清河,过了大名府,出了白马津,用了数日方到汴梁。
昨日一入汴梁城,没有恋栈汴梁街肆的繁华热闹,便直入太师府拜见。
太师府管家翟谦接待了他,但蔡京毕竟是太师、鲁国公,有他的骄傲与姿态,自然要拿捏一番西门庆,因而没有第一时间见他,摆明了是要凉凉他!
好不容易挨到东京汴梁城,这蔡府也没个眼力见,晚上居然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没安排,这叫离了女人不能活的西门庆怎堪忍受?
丢下家仆来旺,西门庆独自一人出了太师府。
一路兜兜转转,寻至东华门附近,正好走到李师师所在的青楼附近,听一帮子嫖客扯闲话,说李师师如何生得妖艳绝伦,如何琴棋诗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惜不再接客卖唱云云!
西门庆正愁没个目的地,有了这番消息,眼前顿时一亮,人也恢复了精神,直奔李师师的青楼。
刚到门首,却被李妈妈堵住不让进。
西门庆忍了这么久,既有生理的,也有心里的,自不会知难而退,况且,区区一间青楼,进入有何难?难道堪比蔡京的太师府?
所以,西门庆一把推开李妈妈强闯而入,直奔李师师的闺房。
尚未等他从见到李师师第一眼便被迷地七荤八素中醒转,后脑勺就被怒气冲冲而来的李妈妈一板砖,直接砸晕了过去,只听得她一声呵骂。
“哪里来的野男人,竟敢撒野强闯,不知死活!”
待西门庆悠悠转醒时,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西门庆了,而是融合三世记忆的全新西门庆!
“郎君回来了?”
来旺早早就守在太师府大门口,等着西门庆归来。
好在他了解西门庆,知道他此番来办事的目的,自不会担心丢下他一个人回去。
“嗯!翟总管怎么说,蔡太师几时得空见我?”
西门庆回头朝身后瞄了一眼,他总有种感觉,身后似乎有双眼睛盯着他。
“翟总管没有新的交代,估摸着太师暂不得闲!”
来旺昨夜倒是睡得很踏实,西门庆出门时,他也知道,也猜到他会去干什么,所以也没有问。
“你再去问问翟总管,得个准信,蔡太师究竟几时有空闲,若实在太忙,这番不见也罢,我们择日回清河,家里一大堆的事等着哩!”
西门庆一边往太师府里走,一边交代来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