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护甲,手无寸铁。
禁军眼中满是无尽的悔意和不甘。
他双手紧紧抓住被西门庆刺入胸膛的钢枪,不知是想拔出,还是想阻止西门庆抽离,一双大手甚是有力,一时让西门庆难以抽枪回身。
“嗖!”
不待西门庆有下一步动作,电光石火的一瞬,一阵心悸,耳后传来冷厉疾风,背心感到阵阵生疼,西门庆想也没想,扔下手中钢枪,紧紧贴在马背上。
“滋啦啦!”
即便西门庆见机地快,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刺耳金属摩擦声音响起,徐宁的金枪擦着西门庆的铁甲而过,掀飞片片甲叶,划破西门庆脊背。
一阵痛彻传来,西门庆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渗出丝丝水渍,随着衣甲摩擦,阵阵生疼。
“受伤了!老高家的铁甲是假冒伪劣产品吗,连这都防不住!”
西门庆猛地坐起身,才知道罪魁祸首,居然是徐宁的钩镰金枪。
“不是吧,难道徐宁的钩镰枪,不仅仅可以破连环马,还可以当标枪投?”
金枪伤了西门庆还不算,又径直刺进一个禁军倒霉蛋腹部。
看他手中长枪平举,一眼惊恐、不解,且涣散的目光正盯着西门庆,已然是生命快到了尽头!
西门庆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看刚才的架势,若非自己躲避徐宁的“飞枪”,倒霉蛋刺向他的一枪,在没有抽回兵刃前,自己很难防备。
“怪不得死不瞑目!这是徐宁间接救了我一命?”
西门庆哈哈大笑一声,舍弃自己的点钢枪,一把抽回徐宁的金枪,在徐宁奔近前,回手就报以一枪。
“徐宁,好兄弟,感谢刚才救命之恩!”
刚刚误伤的一幕,徐宁也瞅得真切,如今被西门庆一番戏谑,心中不见羞恼成怒,更是懊悔不已。
“若非我心急掷出金枪,这贼厮早在禁军弟兄的枪下受创!”
恼怒归恼怒,懊悔归懊悔,面对西门庆拿自己的金枪又毫不客气地回以一枪,还得低头。
“唉,在自己的金枪之下低头,不丢人!”
徐宁仰身盯着自己的金枪从鼻尖上面堪堪擦过,一丝酸爽,刺激地眼泪都流了出来。
西门庆一击不中,又待补枪时,徐宁在躲避第一枪的同时,已顺手拽过一名禁军手中的长枪,迎着西门庆刺来的第二枪撩来。
“哐!”
西门庆手中的金枪被撩开,知道已没有了机会,借错身的时机,又是一招回马枪,虽然知道收效甚微,但能给徐宁添点乱,也是好的。
果然,徐宁只是略微驻足,西门庆隔空刺来的一枪便落空。
西门庆早有预见,也不遗憾,又杀奔混乱的禁军。
“徐宁,好兄弟,感谢赠枪,哥哥我回头请你吃酒!”
西门庆一边给徐宁上眼药,一边左一枪右一枪,直朝乱哄哄的禁军下手,眼瞅着,已有好几个中枪落马。
身后追上来的徐宁,气得牙痒痒,恨不能将西门庆碎尸万段。
“贼厮,报上名来,我徐宁不杀无名之鬼!”
徐宁追他的,西门庆杀自己的,二人围着一应倒霉禁军,走马灯似的“躲猫猫”。
“徐宁,你几时记性这般差了?”
“不是早告诉你,我乃你姑舅兄弟汤隆的大哥,水泊梁山的寨主,郓城县‘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吗?”
西门庆真心累,一边不忘给徐宁添眼药,一边还惦记着宋老三,就不知道自己这般上心,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好处!”
“我汤隆兄弟怎可能上山落草为寇,莫要胡说烂糟!”
徐宁虽然这般说,但心中也没有底,一个能将他们姑舅兄弟渊源知道这般详细之人,与汤隆关系绝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