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他努力吐出瘀血,拼命挣扎求生的动力。
但这个解释,他没办法对身边人说。
他闭上眼,给了紫衣少年一个含糊其辞的回答:“我认得她。”
每次在生死关头,他总能看见她。
她如天神而降,救他出生死关。
她说过:“你是我的男主角,我当然要对你好。”
虽然他不知道男主角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记住了“对你好”三个字。
他命苦,对他好的,每一个他都放在了心上。
尤其是她。
想到这儿,他对紫衣少年说道:“你之前不是提过婚约。”
“是啊,九叔你别放在心上,阮家的姑娘怎么配得上您。”
“我准备履行婚约。”
“啊!”
……
三天后,阮覃氏身边的嬷嬷就满脸笑容地来找阮云棠,说是西边的院子已经收拾好,阮云棠随时可以入住。
主仆两接过钥匙,来到西府。
她拿出钥匙打开锁,推开大门,入眼的景象令她大开眼界。
这是人住的地方?
满院杂草,到处都残破不堪,门窗是坏的,墙皮是耷拉着的,就连屋顶的瓦片也垮了一大半。
这个院子除了大就没有半分优点!
而且,在处处都需要修理的情况下,大,反而成为了一个缺点。
主仆两累了一宿,才算整理出一个睡觉的地方。
铺上被子,点上油灯,惜遇无奈地指了指破了个大窟窿的屋顶:“也就咱家,能从房里看到月亮。”
阮云棠抬头看着月亮,餐风露宿的日子她过过,在警校训练的日子比这苦多了,身体上的磋磨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阮云棠扛得住,惜遇可不行。
惜遇怕她着凉,晚上把被子都让给阮云棠盖,自己反倒冻病了。
起初还只是头昏,到了下午直接发起高烧,甚至说起胡话,交代起遗言来。
阮云棠皱皱眉:“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高烧不退,是会出人命的!
惜遇这个丫头虽然聒噪了一点,但她是目前唯一一个关心阮云棠的,阮云棠不会忘记,这个丫鬟在她被人指责的时候,挡在她前面的那份孤勇。
她终归是欠她这份人情的。
更何况,这丫鬟对自己还有大作用。
阮云棠去为惜遇请大夫,却遭到了阻拦,这阮府请个大夫居然都要经过阮覃氏审批?
可在阮覃氏的院子里等了半日,只等到嬷嬷丢过来一包药。
“三姑娘,惜遇是奴婢,哪里请得起大夫,就这药还是我们家二夫人大发慈悲给的,我劝您啊,不要得寸进尺。”
这摆明了是刁难,阮云棠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她转身往屋外走。迎面碰见阮绿茉正捧着一束小花走过来。
阮绿茉如今在大房生活得十分滋润,红光满面的,人褪去了土气也精神不少。
她看见阮云棠,笑着和她打招呼。
“三姐姐好。”
对方是自带光环的女主角,阮云棠当然是不想招惹的,她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就准备错身离开。
突然,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钳制住一样,她不受控制地走向阮绿茉,一把夺过她怀里的花束,狠狠地砸在地上,甚至还上前踩了两脚。
阮绿茉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眼中含泪,质问:“你为什么踩我的花。”
阮云棠想解释,可是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变成:“就凭你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也想进我阮家门?”
一句私生女,顿时让阮绿茉红了眼眶,她抹着泪跑开,阮云棠想去追,可是身体死死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阮绿茉消失在视线中,她才终于突破了身体的禁锢,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阮云棠活动着手脚,现在都已经能够自如控制了。
那刚刚……刚刚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她,逼她去做那些反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