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伤患,池念徽忙的头都没时间抬,等待治疗的患者没越来越少,反而还越来越多。
抽空往帐门口一看,好家伙,鹰甲军那些亲兵不知何时都排排坐,各有不同的冻伤,都等着治疗呢。
微微皱眉,“我现在忙得很,你们最好确保坐在那儿的都有病有伤,若是瞎捣乱,就等着没病也变有病吧。”
亲兵连连点头,再把手一举,嘿,还真都伤了。有的发紫,有的肿胀,一个个跟小馒头似得。
元起就站在她不远处盯着她,或者可以说,他始终都在盯着她,跟监控器似得。
给牧民处理完毕,池念徽转到帐门口,开始给亲兵处理。
的确是冻得挺严重的,按理说他们功夫都不弱,可冻成这样,就说明他们长时间在外面来着。
“你们连夜清雪,都没休息吗?”忍不住问道。
“不是清雪,是找王妃来着。”亲兵回答道。
手上动作一顿,“怎么找的?”ωωw.
“从落迦关一直往西,下雪的那三天也没停,逐寸的翻找,生怕错过了。哪想到王妃居然自己走到了青山关,太厉害了。”
池念徽没回应,只是震惊于元起为了找她,原来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暴风雪肆虐的那几天都没停,他到底……
感受到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神儿,她有那么几分不自在,但是又想起有人要杀她,心情急转直下。
处理完最后一个亲兵,他们齐声的高喊,“多谢王妃!”那叫一个整齐划一,铿锵有力。
池念徽微微皱眉看了看他们,像看神经病似的,他们反倒乐呵呵。
走出医帐,白潜和林将军居然还在呢,曲星楠也一副欠揍的样子,场面可说十分诡异。
“徽大夫,这……”林将军问,此时大致已经清楚了,这徽大夫就是恕王妃。
“我和苏将军有过约定,不随意说我的私事,所以她也没提前告诉你们。我是……”
“她是本王的王妃,如假包换。”元起的声音从后传来,冷硬如铁。
忍不住翻白眼儿,池念徽并不是很想承认。
“哎呀,夫妻之间闹别扭,正常事。有句话说得好,床头吵架这床尾和,咱们大家都散了吧。”曲星楠站出来说话,收获的是一群人的冷眼。
“我又饿又累,不陪诸位聊了。”转身绕过他们,谁听这瞎扯,没劲。
回到军帐,门还没关呢,另一人就进来了。
转头看他,池念徽深吸口气,“这是青山关,王爷权利再大是不是也得给他们一些面子。”
“本王已极给他们颜面,好在你完好无损,若不然,有他们好看。”元起环顾了一圈,对这环境还满意,没苛待她。
“我就算是没有完好无损,也跟他们没关系。反倒是有些人居心不良,趁着这天灾到来的时机,欲行不轨。”
“什么意思?”元起微微皱眉。
“王爷在进营的时候可看到营门口大柱子上绑着一个人?王爷应该去瞧瞧是不是认识,若是认识,这事儿就好说了。”似笑非笑,媚而危险。
元起转身走出军帐,池念徽轻嗤一声,转身开始收拾自己。
营地里的兵士对她极好,帐里的暖炉上搁置着水壶,时时刻刻有热水可用。
倒了热水刚把脏了的外衫脱下来,就听得帐门再次打开,她倏地扭过头去,“这么快?你看仔细了吗?”
“叫他们把尸体放下来,挨个的仔细辨认。北疆那么多的关口,数十万兵,本王怎么可能每个都认识?”走过来,视线顺着她的脸往下滑,漆黑幽暗。
池念徽把外衫扯过来又包住自己,“看什么看,没见过啊?行,反正有一个人能认出那是谁,这事儿就可解。”
“那个人要杀你。”视线再次重回她脸上,他用的是肯定句。
“你怎么知道?”池念徽瞅着他,充满了怀疑。
“若不然,你会这般阴阳怪气?此事必然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而且,如若是本王做的,绝不会派这种蠢蛋。”他会自己动手。
池念徽眨了眨眼睛,他这话说的倒是……跟她不谋而合,她也觉着他不会用那么蠢的人。
“你出去,我要洗漱。”
元起看了她一眼,不止没出去,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双臂环胸,面容孤冷,不眨眼的盯着她。
“王爷,您这是……耍赖?”怎么还没脸没皮的。
“你都能从落迦关走到青山关来,本王觉着有必要盯着你,免得一个不留神,你就跑到西关了。”
无语至极,池念徽最后看了他一眼,就开始洗漱,不管他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