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有活水,形成一洼小小的泉水,清澈无比。
不少的海鸟在这岛上定居,另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吸引人眼球。
要变天了,树木随风摇晃,蓦一时雨点掉落下来,似乎都带着一点儿海水的味儿。
少年们速度还是很快的,军帐搭起来,更好的固定住,泄水的沟渠也挖了出来,以保证再大的雨落下来也不会淹了帐篷。
站在一处翘起来的石头底下,池念徽正在仰头看天。
乌云积聚的速度非常快,好像只是眨眼间就把这小岛上空给笼罩住了。
元起走过来,将手里托着的披风裹到她身上,“有没有觉着冷?”
“一丝丝。别说,这海风的确够强劲。”带着咸湿的味儿。
“所以停留在这儿躲避是正确的,如若真在海上,没准儿就会被吹到何处去。”把她鼻尖上的水珠擦掉,他的手热的很。
池念徽立即抓住,然后放到自己脸上,“摸摸,我脸凉不凉。”
摩挲,元起不由得笑,一向冷面的人忽然笑了,那可真是好看的紧。
两个人在风雨之中深情对望,有些人可真是看不顺眼。
同样裹着披风走过来,夏侯郁就显得有那么点儿孤家寡人。
“二位能够十几年如一日的恩爱,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就想着啊,什么时候他们俩得闹翻。
等了十几年了,一直没等着。
“皇上是见惯了反面无情的人,偶然看到正常人,惊的不得了。我倒是好奇,你那皇后都不跟你腻歪的吗?”他的皇后,池念徽自然知道,出自大家,正经的名门闺秀呢。
夏侯郁笑了一声,“你好奇呀?好奇的话,跟我去北齐看看不就知道了。”
池念徽皱眉,扫了一眼元起,能轻易的从他平静的面色中窥到一丝风雨欲来。
“你现在啊半死不活,麻烦你规矩一点儿。就这地儿,别说把你杀了就地埋了,就是把你扔在这岛上,你都得活活饿死。”还不老实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夏侯郁倒是一笑,好像不以为意。
“可有让人快速恢复的药。”元起蓦地道。
“有啊。”眨眨眼,她好像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都用上,我倒是也不想落得个趁人之危的恶名。”他又淡淡道。
池念徽叹了口气,就知他是生气了,刚刚眼睛里可都是杀气,他忍很久了。
看向夏侯郁,她朝他伸手,手里几粒药。
夏侯郁接过来,他自然也听明白了元起的话,还真把药都给吃了。
摇了摇头,池念徽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元起朝着搭好的帐篷走去。
“一夜,他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当然了,我说的是身体内部,外面刮掉的肉生长的会慢一些。但是也不碍他发挥,你们俩想如何便如何吧。”反正,这么多年不碰着尚好,这碰着了,难免打一场。
“我会让他重新卧床不起。”元起只这淡淡一句。
见此,池念徽就什么都不说了,把那颗珠子拿出来,直接放在床头当灯用。
大雨终于落下来,风也飘摇着,外面的树哗啦啦作响。
少年们在另一个帐内做好了饭菜,冒着雨分别送到各个帐篷里,饭菜简单,填饱肚子即可。
微微有些凉,池念徽整个儿的窝在元起怀中,手脚都扒在他身上,他就是个活体的散热器。
圈着她的身体,一手落在她腰后缓缓的摩挲,他倒是也没什么急切可言,但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哪个地方禁不住,他可是十分清楚。
摩挲了一阵儿,池念徽就睁开了眼睛,“你非得招我是不是?”
漆黑的眸子里浮起笑意,“无意为之。”
“去你的吧,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她才不信呢,翻身而起,直接将他压在下面。
他就是故意的,非得在今晚跟她闹出动静来,往细里究,他打的就是气别人的目的。
既然如此,她就成全他,谁叫他把她给惹‘火’了。
风雨招摇一夜,直至天亮仍在继续,远观那海面海水在翻腾,一波接着一波,看着的确是有些惊心。
这种时候才会知道,甭管船造的有多结实,但在这大自然之中,与一片叶子也没什么区别。
池念徽醒来时天都亮了许久了,听那风雨的声音,让她又生出一种想要继续睡的心思。有风有雨的天儿,除了睡觉也干不了别的了。
元起没在房间,她也不找他,因为他去做什么了,她很清楚。
洗漱完毕,换了衣服,裹上厚重的披风走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