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继续说道:“这奴才说胡宫医去杏花楼找姑娘了。我这才知道那柔儿姑娘原来是青楼女子。对此,我还不肯相信,因为我觉得胡宫医这么大年纪了,在宫中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怎么会干那种龌蹉之事?况且,当时他还正在办理宫中要事。也就是因为我不相信,所以决定去杏花楼看看。谁知就看见他倒毙在杏花楼门口。”
萧阳说完,故意面露哀叹之色,颇为胡宫医不值。
随即,萧阳又故意问道:“翟长老,查清楚了吗?胡宫医是怎么死的?是被谁害死的?”
一旁的王天宝连忙说道:“差役调查清楚了,是那个叫柔儿青楼女子下毒毒死的。”
萧阳故意惊讶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胡宫医不是还救了她的弟弟吗?她怎么还会毒杀胡宫医?这没道理啊?”
翟长老终于接口道:“老夫也为此深感疑惑,可是,那女子和杏花楼的老鸨都死了,事情真相已无从查起。”
“另外。”翟长老又继续说道,“老夫令人查了,杏花楼的老鸨的确事先去找了胡宫医。”
没想到翟长老连这个也查清楚了。
萧阳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否则就麻烦了。此时想来还真有些后怕,要不是当时辛仔一时冲动杀了柳妈妈,自己就真的会有麻烦了。
想到这里,萧阳的额头上竟然冒出汗来。
“三公子。”翟长老突然叫道。
萧阳顿时回过神来,见翟长老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方知自己失态了。
“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出了一头的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翟长老疑惑地问道。
萧阳便知自己的失态引起翟长老的怀疑了,为此暗骂一声该死,随即灵机一动,一定要把这水搅浑,把翟长老的注意力转向别处,才能让自己彻底从这事中脱身出来。
为此,萧阳故意做出一副惊疑的样子,说道:“我是突然想到,那杏花楼的老鸨为什么会找上胡宫医呢?她不过是一个青楼的老妈子,又是如何知道胡宫医的?难道胡宫医以前经常去杏花楼?”
听萧阳这么说,翟长老的眼皮猛地一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忙看着一旁的王天宝,厉声道:“你可知道胡宫医以前去过杏花楼吗?”
王天宝被翟长老的样子吓得一愣,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萧阳心里清楚,自己的话达到目的了,已经把翟长老的注意力成功的引开了。
为此,萧阳故意装出一副紧迫的样子,作势踢了王天宝一脚,骂道:“你这奴才,不是自称非常了解胡宫医吗?翟长老现在问你话,你怎么哑巴了?”
王天宝这才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道:“奴才虽然知道胡宫医喜欢去外面寻花问柳,但不知道他以前是否去过杏花楼。不过,根据差役的调查询问,杏花楼的其他姑娘都说以前没见过胡宫医。所以,胡宫医应该是第一次去杏花楼。奴才不敢撒谎,昨天差役询问的时候,奴才就在旁边听着的。”
萧阳紧跟着说道:“那这就奇怪了,那杏花楼的老鸨又是怎么会找上胡宫医的呢?”
翟长老沉声道:“据说是一个姓刘的奴隶贩子指使的。”
萧阳继续假装惊疑地说道:“那姓刘的奴隶贩子又怎么会让杏花楼的老鸨去找胡宫医?”
萧阳此时反而赶着翟长老追问,翟长老此时的思路已经完全被他牵引住了,却不自知,说道:“据说就是为了救那个叫柔儿的青楼女子的弟弟。”
萧阳故意越发不解道:“既然如此,那胡宫医已经救出了她的弟弟,她为什么却要恩将仇报毒杀胡宫医?这不符合常理啊?”
翟长老竟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萧阳便故意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故意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翟长老,我是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一场蓄意谋杀。或许他们就是特意要杀了胡宫医的。”
翟长老眼皮又是一抖,竟然有些坐不住了,微微晃动了一下端坐的屁股,说道:“三公子所虑有道理。难道是魂族的人?他们得知我们在研究加强灵魂攻击防御的技术,而胡宫医又是核心人物,所以才故意导演了这么一场戏,引胡宫医上钩,趁机毒杀了他。”
终于把翟长老的思路引到了其他地方,自己总算从被怀疑中脱身出来了。萧阳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这个目的达到就行,这锅就让魂族的人背了吧。反正魂族和武族之间本就对立,让玄武宫提防魂族也是合情合理的。
谁知,翟长老立刻厉声道:“把那个少年奴隶带上来。”
不好,萧阳顿时意识到不妙,辛仔有危险了。
很快,辛仔便被带了来。
辛仔漠然地看了萧阳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萧阳知道,或许他压根就没有真的指望自己会把他真正放在心上。他此时的表现完全是听天由命的意思。
但,萧阳却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救下辛仔,哪怕再次引起翟长老的怀疑也在所不辞,否则,就太对不住柔儿姑娘了。
为此,萧阳连忙在心里暗思救辛仔的法子。
“跪下。”翟长老冲辛仔厉声道。
辛仔面无表情地跪下。
“说,胡宫医是不是你们密谋害死的?”翟长老恶狠狠地瞪着辛仔。
辛仔漠然地看着翟长老,竟然没有一丝怯意,狠狠地说道:“他玷污了我姐姐,害得我姐姐跳楼自杀,他该死。”
辛仔竟然敢当面顶撞翟长老,岂不是自寻死路?
萧阳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由大吃一惊,生怕翟长老盛怒之下一掌拍死他,连忙说道:“翟长老,这奴隶明显是答非所问,必定另有隐情,需得好好问问。”
被一个奴隶当面顶撞,翟长老确实非常愤怒,要不是萧阳及时提醒,他很有可能就此一掌灭了这小子。
翟长老总算克制住了怒火,冷笑道:“一个小小奴隶,也敢如此硬气,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
你是不肯招的。”
翟长老说着,右手屈指一弹,顿时从他手指中射出一丝淡蓝色玄气火苗,闪电般击中辛仔的胸口。
辛仔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顿时委顿了下去。
然而,辛仔只惨叫了那么一声,便咬紧牙关,不再发出惨叫声,而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扭曲,显然难受到了极点,却在拼命地硬抗着。
好一个硬气的小子!
萧阳不由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翟长老也为辛仔的表现所惊讶,但他并不会就此放过一个奴隶,冷笑道:“老夫这玄火虽然只用了一层玄力,亮你也扛不过一刻钟。你要是不说你们为什么杀死胡宫医,老夫就让你被这玄火烧成灰烬。”
辛仔抬起头来,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翟长老,而嘴唇已被自己的牙齿咬破,鲜血崩流,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饶是翟长老心硬如铁,也被少年的倔强硬气给惊住了。
这时候,玄气之火已经开始灼烧辛仔的身体,只见他胸口的皮肤已经烧焦。露出里面的骨头来。
萧阳心急如火,但尚未想起营救辛仔的办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一刻钟。然而,辛仔并没有被焚为灰烬。他胸口的肌肤确实已经烧得一塌糊涂,但里面的骨头却似金刚做成的,似乎很能抗烧。
翟长老的眼神中明显露出不可思议之意。
萧阳也看出来了,这辛仔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具有极为罕见的身体结构。
不过,辛仔的骨头终究还是抗不过,开始变黑了。再过得一时半刻,定然性命不保。
萧阳终于忍不住了,脱口道:“翟长老,先放了他,我有话要说。”
翟长老竟然真的收了那玄火,疑惑地看着萧阳。
辛仔就此软顿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萧阳此时尚无救辛仔的良策,但他不敢再拖延了,否则的话,辛仔肯定会被烧死。只能边想边说道:“翟长老,我觉得,如果真有人要谋害胡宫医,那一定跟魂族一关。因为只有魂族的人才会对我们玄武宫研究灵魂攻击防御之术进行破坏。可是,这奴隶根本就不是魂族的人,你也看见了,他分明是我们武族的人,而且还有不错的身体条件,甚至是个有修炼天赋的人。他应该不会跟魂族有关。”
翟长老自然也看出来了,却说道:“虽然他确实不是魂族的人,但不能保证他就不被魂族的人收买来对付我们。”
萧阳故意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翟长老言之有理。但本公子现在又觉得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翟长老您想啊,据说这奴隶是那个叫柔儿的青楼女子的弟弟,杏花楼的老鸨是为了救他而到处找奴隶贩子刘老板。因为她以为刘老板像往年一样倒卖奴隶。通过他就可以轻松救出他来。最后是刘老板指点她去找胡宫医的。如果这真是魂族的阴谋,他们怎么会把这事情闹得忙满城风雨、尽人皆知?这明显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