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城神色一变,眉头微蹙,竟然会是关于母妃之事,随着提及此事,往昔记忆再次涌上心头,痛楚又一次席卷墨锦城。
见墨锦城神情痛苦,定然是又想起小时候痛苦害怕的回忆了,这果然是墨锦城的心结。
云洛走到墨锦城身边,伸手轻轻拍着墨锦城的肩膀,静静看着墨锦城。
“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旁边陪着你。”
墨锦城看着云洛坚定而温柔的眼神,心中的懦弱仿佛不再,只有云洛在,即使这段回忆再怎么痛苦,他也敢再去面对。
“见吧,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陷害的母妃。”
墨锦城说完,轻轻依靠在云洛胸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她陪着他。胸口翻涌般的疼痛,痛苦的窒息感,沉重的压抑,直到此刻,在云洛的怀里皆慢慢淡化,慢慢消失。
“好,我们一起。”
云洛轻轻拍打着墨锦城的后背,柔声安抚着面前之人。
之前让若兰一直在调查,一直都没有良妃贴身宫女郦儿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宫女,得知了些许郦儿的下落,偏偏晚了一步,错过了。
“俪婶,王妃让你去一趟,有事找你商量。”
“王妃真的是找我吗?”俪婶有些疑惑,此刻都要晚上了,王妃怎么会找自己呢?
“对,去吧,王爷和王妃正在房间等着你呢。”
俪婶微微欠身,走出了房间,心中忐忑不已,想起早上王妃的询问,只怕是自己的身份让王爷王妃起疑心了。
“王爷,王妃,你们找我?”
俪婶走进来,微微侧身行礼,只见王爷和王妃正在坐在前方,面色严肃,两人直直望着自己。
“俪婶,你来了?这么晚找你过来,打扰你了。”
倒是云洛先开了口,而墨锦城依旧静静看着自己,仿佛透过自己,在想些什么事情一般。
“王妃严重了,哪里来的打扰一说,只是,不知王妃有何事要商量?”
“俪婶,请坐,此事说来话长,只怕要慢慢道来,俪婶先坐下,我们慢慢开始。”
听云洛这番话,俪婶脸色更加的惊慌了,看来,王爷和王妃定然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俪婶,不如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其实也不算故事,算是一桩陈年旧事,当年良妃被指责不守贞洁,居然在皇宫行不轨之事,事情败露后,带着皇子一起跳河自己的,当年之事疑点重重,百番搜查,偏偏连良妃的贴身宫女也不曾找到,于是,良妃最终含冤而终。”
说起往年之事,云洛和墨锦城神情不免哀凄,而俪婶更是如此,只见她早已经满脸泪痕,痛苦不堪。
“郦儿,这么多年来,你还好吧。”
云洛静静看着俪婶,就是昨日俪婶后颈上面的胎记,证实了俪婶就是老宫女所说的郦儿,当年唯一的知情人。
只见俪婶戊然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洛,“王妃,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俪婶,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郦儿后颈有一块月牙胎记,而俪婶后颈,怎好有一块月牙胎记,俪婶,你就是郦儿。”
云洛和墨锦城皆紧紧盯着俪婶,只见俪婶垂头看着前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云洛和墨锦城面前,忽而重重跪了下去。
“王爷,王妃,奴婢该死,都是奴婢,是奴婢担小,让娘娘蒙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而不敢出面去给娘娘证实一切,奴婢犯下如此大错,死不足惜,求王爷处死奴婢,让奴婢去地下找娘娘赎罪。”
墨锦城静静看着面前的俪婶,不断回忆从前,当时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她还年轻,带着自己在寝宫院子里荡秋千。
云洛上前扶起了俪婶,她是良妃最亲近的丫鬟,所以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定然也是受害者,毕竟一直被追杀,不得已四处逃命。
“俪婶,这不是你的问题,当年之事,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我们只是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一旁的墨锦城沉声问道,眼神里满是痛苦,当年恐怖的画面再一次涌了出来。
俪婶太瘦擦了擦眼泪,随即慢慢稳定自己的情绪,开始回想起那断最不愿回忆的往事。
“那天晚上,一切都如平常一般,奴婢服侍娘娘睡下后,娘娘便让奴婢回去歇着了,当日因着小殿下生病,随时可能重新发热,所以半夜,奴婢便起身去看看小殿下怎么样,结果打开房门却发现,小殿下早已经不在房门,等到奴婢找了一圈,却看见了后院池塘前,四个黑衣人持刀包围了娘娘,而娘娘拼死保护着小殿下,不得已被迫逼下了池塘。”
“奴婢当时是一个人,根本救不了娘娘,所以便不敢冲出去救娘娘和殿下,只能躲在了假山之后,亲眼看着娘娘和殿下落水。”
俪婶一边说着,脸色却早已经苍白不已,其实这段记忆对于她,也是最恐怖的,最不愿回忆的画面。
“你不敢出去也属正常,只是,既然你不敢出去,你完全可以出去偷偷报信,这样也可以救下娘娘和殿下啊。”
云洛听着俪婶的话,想着当时的情况,若是附近的人来得及时,良妃或许便不会溺水而亡了,墨锦城也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当时情况紧急,只见娘娘早已经虚弱不已,落水后,又死死举起昏迷的小殿下,更是用尽了力气,奴婢便笑着去找人救人,便立即溜走,正要走出寝宫时,看见了宫里的丫鬟,正准备求助,却被她们抓住了,原来她们和那些黑衣人都是一伙的,就是故意谋害娘娘的。”
“随之,他们将奴婢带到了池塘,奴婢赶到的时候,娘娘早已经筋疲力竭了,却依旧将小殿下高高举起。”
墨锦城听到这里,袖子里面的拳头早已紧握,他就知道他的母妃不会是人们说的那样,她一定不是要带着自己自杀,而是被奸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