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长公主闻言一愣,有些不满的抽回手,怒道:“陛下明知云洛是本宫要的人,你这是何意?”
“长公主消消气,陛下好端端的自然不会关人,那云洛胆大包天,居然敢给小公主下毒。”雅妃说着,忍不住掩面轻泣道:“可怜姐姐生前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个痴傻的,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云洛她于心何忍?”
雅妃所言,句句戳中皇帝心底最在意之事,闻言也忍不住红了眼:“长姐可听见了,此女胆敢陷害朕的公主,罪该万死,这次谁也休要替她求情!”
荣德长公主一噎,当即道:“不可能!”
并非她对云洛的人品多么信重,只是云洛绝不是这么蠢的人,在宫里陷害公主,她是不想活了么?
“陛下,并非本宫不分青红皂白替云洛求情,只是她先前同公主从未见过,完全没理由去陷害公主啊,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怎么就没理由了?”雅妃恼怒道:“谁不知道云洛同我儿墨辰之间有些渊源?可我儿毕竟是当朝肃王,云洛她一介民女,再怎么狠毒,也拿我儿无可奈何,而小公主,又是我姐姐的女儿,无依无靠,正是她下手泄愤的好对象。”
雅妃言辞凿凿,荣德长公主却重复道:“不可能!云洛这之前怕是根本没见到小公主,退一万步讲,她有心陷害小公主,怎么可能刚入宫便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小公主的住处,短时间内下毒谋害她?”
雅妃见荣德居然如此执意保下云洛美,恼羞成怒道:“小公主是个傻子,这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些事也并未事先谋划了才会做,说不准她是碰巧遇见小公主,从而猜出公主的身份,突然冒出加害的念头呢?长公主,小公主虽然痴傻了些,可毕竟是您的亲侄女,您总不能为了那个云洛,是非不分吧?”
荣德素日里便看这妖里妖气的雅妃不顺眼,此刻闻言怒火中烧道:“你休要在这里挑拨本宫同陛下之间的关系,本宫在陛下和雅妃眼里,便是那种为了保人不分青红皂白,连我亲侄女的性命都不顾的人么?”
皇帝被两个女人吵的有些头痛,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心中同雅妃一般,觉得公主中毒这事儿十有同云洛脱不了干系,毕竟眼下所有证据都指向云洛一人。
只是长姐所言也未必不在理,且不提那云洛素日里为人如何,她当真就蠢到在宫里毫无顾忌的动手,陷害皇家子女,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云洛当真愚蠢至此么?
“长姐,雅妃,你二人先别吵……”皇帝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来人,将云洛押上来。”
云洛很快便从牢中被带了来,雅妃见着她便红了眼,就是这个贱人害的她儿得罪了墨锦城!
雅妃作势上前要扇她一巴掌,被荣德眼尖的拦了下来。
“长公主,你做什么?”
“陛下还在这儿呢,云洛未彻底定罪前,容不得你造次!”
云洛见状,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无奈道:“陛下传民女前来,所为何事?”
“你休要装糊涂,自是关于公主中毒一事。”
“民女已经解释过了,只是碰巧遇见了公主,见她中了毒替她解毒罢了,我眼下被抓,也找不到对自己更有利的证据了,不过……”云洛话锋一转,好心提醒道:“公主身中剧毒,我虽护住了她的心脉,却只是暂时的,若是再不救治,怕是真没命了,陛下能否让民女先替小公主医治?”
云洛心中清楚,此事无论是是动的手,十有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可怜的小公主也不过是被当做了用来陷害她的一枚棋子。
想起那痴傻却稚拙可爱的小女孩,云洛实在不忍心见一条性命就这样没了。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雅妃怒道:“小公主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小公主自有宫中太医诊治,哪里轮得到你?万一你见自己洗清不掉嫌疑,接近小公主试图鱼死网破怎么办?”
云洛见这女人胡搅蛮缠,蹙眉道:“恕我直言,小公主这毒,你们宫中的太医怕是解不了!”
皇帝和雅妃见云洛口出狂言诅咒小公主,正欲发火,替公主诊治的太医慌慌张张走了进来:“陛下,公主所中之毒毒性太过霸道,老臣无能,公主快不行了。”
“什么?”皇帝闻言大怒:“你们这些太医做什么吃的,一群草包!”
云洛自一旁淡淡道:“若是继续将小公主交由旁人诊治,必死无疑,左右都是一死,何不让民女试试?”
皇帝心急如焚,也没了理智:“公主会如此,还不都是因为你,若是公主有个万一,此案也不用查了,你直接给公主偿命!”
荣德长公主闻言,也有些担心侄女的安危,而且云洛若是死了,白子苑的病怕是再也无人能治。
荣德长公主连忙跪地道:“陛下,求您让云洛一试,本宫愿立下军令状,替云洛作担保,若是她治不好小公主,什么代价,本宫愿意同云洛一起承担。”
皇帝见状,神色微微动容道:“长姐,你这是何苦……”
皇帝虽然看的出荣德貌似很喜欢这个云洛,否则也不会执意想将她收做义女了,可,至于么?
雅妃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荣德:“本宫看,长公主是为了你儿子吧?陛下三思啊,小公主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这云洛若是去,怕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了!”
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皇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张公公也道:“陛下,都到了这节骨眼了,何不死马当成活马医,让云洛去试试?”
云洛看了这公公一眼,张公公明显是个人精,大概早就看出了什么,奈何居于奴才的身份,只能言尽于此了。
“罢了,云洛,朕便在信你一次,若你能治好小公主,朕便饶了你,若是小公主治不好,朕定要你给小公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