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洛径直转身离开,其他人大气不敢出,静静趴在地面,唯有站着的墨锦城,目光追随着那抹水绿色的背影,直至消失。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要一个人歇歇。”
说完,墨锦城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重重关上了房门,仿佛隔绝了外界,留自己一个在里面思过一般。
没想到,两人再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场景,亏得她今天还在马车上想了许久,却没想到发生了一个她从来没有想到的场景。
看着花园里的亭子,想着之前自己同他一起走过的画面,他半夜三更突然中了迷药闯进自己的院子,他精心准备的一桌子菜肴,他为了救自己受伤,自己为他疗伤……
太多太多了,云洛不能再想下去,伸手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天空,眼睛一阵酸痛,深呼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小姐,请留步。”身后传来了如风的声音,云洛心中燃起一丝的期许。
“如风,你怎么来了?”云洛转过身,克制住心中的难过,尽量平静地说话。
“王爷兴许是还没有缓过来,所以说话有些难听,云小姐别担心,属下会好好给王爷解释的,相信王爷会再借云小姐回来的。”
“不必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地方,谁稀罕他接我回来,如风,保重。”
说完,云洛装作洒脱地往前走去,她死死咬着下嘴唇,她云洛从来不会要死缠烂打,别人赶走,结果还要死乞白赖地留在这里。
墨锦城走进房间,关上门,顺着房门滑落至地,手里紧紧握着云洛的那只耳环,他看着云洛那失望的神情,他知道,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云洛本不属于这场战争之中,是自己的自私,将她带入之中,而现在,他就是处于漩涡之中的那片树叶,随时随刻都可能被洪水覆灭,消失在这个世界,他既然无力保护她,便只能尽力地推开她。
“如风。”墨锦城整理好了情绪,恢复之前的平静。
“王爷,属下在。”
墨锦城褪下了衣物,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鞭伤,而且没有进行任何的处理,好似任由它结痂后又被撕裂开,触目惊心。
“王爷,皇上对你用了刑?”
如风不可思议的看着,满眼心疼,墨锦城依旧面无表情,转过身去,轻轻说道。
“此事帮本王上药。”
“王爷,这不能只擦药,属下这就去请大夫过来给王爷看看。”
如风正欲出去,墨锦城出声制止了他,“不可,此事不可声张,按本王说的做。”
如风只好走回来,小心给墨锦城上药。
“你一会给我们的人写信,问问现在边境的情况,黎军到底多少人,军备到底如何?接下来我们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是,王爷,属下即刻去准备。”如风上好药,小心给墨锦城穿上衣裳,随后走出了房间。
云洛沉默走在大街上,心中像是被蚂蚁钻心里一般,细微而不明显的疼,却持续不停,难受到云洛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又好似塞了什么一般的闷,甚是复杂。
忽然,云洛被人拽住胳膊往旁边一扯,一匹马疾驰而去,一声咒骂声飘过云洛耳边。
“找死啊,走路不长眼。”
云洛才回过神来,自己走到了路中央,适才安静的环境一下子变得吵杂起来,云洛看见了面前的白色身影,熟悉的气味传到鼻间。
“小洛,你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可是哪里不舒服?”
云洛抬头看见了白子宛带着病态,略显苍白的面容。
“没事,白大哥不必担心。”说话之间,云洛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
“小洛,对不起。”
白子宛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无论她什么情况,她永远都不会向自己求助,在自己面前,她永远保持着戒备,装作一副她很坚强的模样。
“白大哥,还望你说到做到,早日找皇上解除婚约。”
云洛说完,便毅然转身离去,白子宛站在原地,朝着云洛说道。
“我是不会解除婚约的,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放了你,我不会放手的。”
云洛沉了口气,继续朝着前面慢慢走去,没有地方可去,云洛只好回到了自己宅子,原本想的这么长时间了,想必一定乱糟糟的,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整洁干净,井井有条。
沿着院子走进去,云洛看见了正在屋内忙碌的身影,“怜儿?”
云洛有些不敢相信地喊着,那身影转过身来,看见云洛,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朵,怜儿一下子飞奔过来,用力地抱着云洛。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都担心死奴婢了,还好,你没事。”
云洛也紧紧抱着怜儿,在这一刻,她内心得到了安慰。
两人坐在桌子旁,上面虽然不过五道菜,但都是云洛喜欢吃的,怜儿夹起一大块红烧肉放在云洛碗里,叽叽喳喳地说着。
“姑娘,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快,多吃点肉,才能在长回原来的样子,现在看起来,风一吹,估计都能把你吹倒了。”
云洛轻轻一笑,乖乖把肉塞进了嘴巴,怜儿见之,又继续夹了好几块。
“姑娘,难道是太后娘娘太扣了?连饭都不给你吃,你怎么会消瘦成这样,你看看,这黑黑的黑眼圈,你是晚上也要给太后看病吗?”
怜儿一边看着云洛吃饭,一边仔细打量着云洛,嘴上虽然说笑,但是眼里却尽是心疼。
云洛在皇宫,每日惊心动魄,忧思不已,四处奔波,哪里吃得下什么东西,觉也没有好好睡,自然身子状态不好,不过都过去了,这些事情也没必要给怜儿说,以免让她担心。
“这你就想错了,在皇宫,太后天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比起王府还要奢侈不少,不过我肚子不争气,吃不习惯,而且啊,太后天天带着我到处去看戏啊,赏花啊,参加宴席,玩的有些过了,怎么,听着是不是好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