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军医给墨锦城喂了药,叹了口气,“若是不截肢的话,待毒素蔓延,只怕连王爷的性命也保不住。”
“暂时还能撑多久?”乌海还是不愿走到这一步,王爷好不容易腿才恢复,如今若是在失去右臂,只怕……
“再有两个时辰,毒素就会蔓延至五脏六腑。”
“军医,那再等等,这两个时辰你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我们不能放弃这最后一点的希望。”
军医点了点头,随即大步离开了帐篷,乌海决定去冒险,他要亲自去抓人,这毒既然是黎国特有,黎军指不定有解药,他不相信他撬不开他们的嘴巴。
“你们听着,王爷现在急需解药,直到现在,黎军还未进攻,那就说明,暂时他们不会进攻,你们就此驻扎,切记戒备森严,待本将回来。”
乌海集中了各大将领,大战还未开始,王爷就遭遇埋伏,谁的心里都忧心忡忡。
“不可,乌将军,眼下情况不妙,黎军很明显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此刻单独外出,情况不明,只怕中危险重重,再者,王爷现在昏迷不醒,若是乌将军不在,军心不稳,万一黎军进犯,如何取胜?”
“是啊,乌将军不可。”大家相互附和着,这确实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但是这也是唯一能救王爷的方法,此刻除了黎军,谁会知道解药。
“那王爷怎么办?就这样看着王爷……”乌海没有继续说下去,其他人也沉默下来,没再说话,确实如此,总不可能看着王爷失去右臂,失去性命。
“这样,乌将军,让末将去,末将之前在安阳任职过,熟悉这里地形,这个任务就交给末将,大军需要乌将军,乌将军不可离开军队。”
副将郝赫德站了出来,乌将军犹豫一番,只得点头,确实他比自己适合,“如此也好,这样,你带两队人马前往寻找,找到黎军,暗中带回两人即可,切记不可恋战,两个时辰之内,一定要保证所有人都安全回来。”
“是,末将听令。”郝赫德抱拳行礼,随后大步走出了帐篷。
乌海回到墨锦城帐篷,颓然坐在一旁,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可是郝副将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乌海心中甚是烦躁不安,这时,床榻上的墨锦城似乎动了动,乌海戊然抬起头,直直望着墨锦城。
他没有看错,床上的墨锦城徐徐张开了眼睛,低声道。
“水,水。”
“王爷,水来了。”乌海有些惊喜,急忙倒了杯水,喂到墨锦城嘴边。
喝下了水,墨锦城继续躺下,看了看自己的右臂,上面布满了黑色的纹路,若不是他察觉有毒,即使封闭穴道,只怕现在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
“王爷,属下没用,没有保护好王爷,害的王爷受伤。”说完,乌海急忙跪下,头重重磕在地面。
“起来,这不是你的问题,出了奸细,怪不得你,叫军医过来,这只手臂既然无用了,也不必留着了。”
墨锦城说的多么的云淡风轻,眼神轻轻落在自己的右手上,他心中多么地不舍,不愿,但是无可奈何,他只能舍弃掉他的手臂。
“王爷,你怎么知道?”乌海甚是诧异,明明没有人告诉王爷,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和军医的话,本王都听见了,就这样吧,没时间了,若是黎军来犯,就晚了,我们还必须尽快赶完安阳。”
乌海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墨锦城,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郝副将已经带着一队人前往安阳,想要去给王爷找解药。”
“胡闹,现在外面情况如何,居然敢擅自行动,外面到处都是黎军的埋伏,这样不是去送死吗?”
墨锦城满眼怒火,嘴唇紧紧逼着,布满苍白的脸色新添忧虑,这不是拿命去给自己找解药吗?
“末将知错,这是末将的想法,王爷要惩罚就惩罚末将吧。”
乌海说完,墨锦城静静看着他,他们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这是在军队,岂能如此优柔寡断,只会害人害己。
“好,这件事情,本王记在你的头上,待郝赫德回来之后,再做出处罚,先去唤军医过来。”
“是。”
即使再不愿意,乌海还是不敢违背墨锦城的命令,只好站起,走出了帐篷,他只希望郝副将能够尽快找到解药回来。
墨锦城独自一人看着帐篷顶,这一次,方才开始,自己便要失去了自己的右臂,看来这一战,果然凶多吉少,自己能否回去,他心中没有什么底。
不过好在,他已经为云洛赢得自由,他唯一牵挂之人也已经安排妥当,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方才如此想着,帐篷突然被人掀开,墨锦城还以为是乌海回来了,却发现这声音不对。
“王爷。”
墨锦城戊然转过头,只见如风一身风尘仆仆,大步向前走来。
“如风,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暗中保护好云洛吗?”
墨锦城的眼里满是震惊,在看见了如风那躲闪的眼神,一阵不安涌现出来。
“莫不是云洛出事了?皇上对云洛出手了吗?”墨锦城声音有些颤抖,他自以为会保护好云洛,却还是让她陷入了危险之中。
“王爷,属下没用,就在王爷出发当日,云小姐来找王爷,属下把圣旨给了云小姐,结果云小姐死活要问王爷踪迹,想要来找王爷,属下自然没有告诉云小姐,待属下安置好王府,结果当日下午,兄弟们一不留神,云小姐和怜儿都不见了,属下打探到,她们出了京城,属下猜测,云小姐是来找王爷了,属下一路上找来,还是没有找到她们踪迹。”
如风径直跪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着,从第二日城门打开,他便马不停蹄,一路赶来,可是愣是没有看见云洛两人的踪迹。
“你……”墨锦城闭上眼睛,死死抿着嘴唇,谁道此刻他的心情,两个女子独自在这到处是流民,敌军的地方,这该是多么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