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在干什么?你这不是在害人吗?你同这老者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死手?”
忽然间,云洛从救人成了施害者,人们对于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往往都会带有自己的偏见,不过云洛早已经习惯,也不在乎,只专心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若兰只好出面,拿出了手里的腰牌,“她是大夫,会医术,这是在救人。”
街旁的二层阁楼上,两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坐在包厢中,被楼下嘈杂的声音惊动,黄衣女子这才微微起身,轻轻推开了窗户,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忽而,瞥见人群中间跪着的女子,黄衣女子身形一震,险些没有站稳脚步,身后的另一女子急忙走来,扶住黄衣女子,轻声问道。
“怎么了?”
“没事,没事,随便看看。”黄衣女子轻轻说着,但是眼睛依旧目不转睛看着云洛,好似一道灼热的光芒即将将云洛的后背灼穿。
没想到啊,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洛忽然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天助我也。
云洛几番心肺复苏之后,只见那老者慢慢苏醒,一脸迷茫看着众人,什么也说不了,不过周围围观的人,再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了,悻悻走了,显然是他们误会了云洛。
扶着老者去边上休息一会儿,确定好老者没事,得知老者家就在附近,云洛和若兰才离开,而其余围观之人也渐渐散去。
老者也感觉好多了,便慢慢站起,朝着巷子里走去,准备回家,才走到巷子里,只见前面站着两个人,老者停了下来,抬头缓缓说着。
“麻烦两位姑娘让一让……”
话音未落,其中一女子已迅速走至老者面前,手中利刃滑过,径直划破了老者的喉管,老者犹如断线的木偶一般,戊然掉落在地,毫无生气。
“你为何要对这个无关紧要之人下手?”动手的女子甚是厌烦看着地上的尸体,随即抽出手绢擦拭手和手中的匕首。
只见身旁的黄衣女子冷声一哼,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她云洛费力想要救之人,我必要尽力而杀之。”
“行吧,别耽误正事就行了。”女子看着她痴狂的一面,只无奈摇了摇头,先前走去。
“那倒不会,已经通知了其他人,今天晚上定然成功。”
云洛和若兰回到居住的屋子,也不过是一间老妇人的屋子,儿子儿媳都走了,只留下老妇人一个,也只有她愿意接纳云洛和若兰,愿意让她们住在这里。
夜晚,云洛牵挂着墨锦城,也不知道他这边到底如何,所以一直睡不着,也不知此刻外面正是几时,云洛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声音隐隐约约,好似是有小偷溜入屋子似的,云洛穿上衣裳,蹑手蹑脚走了出去,生怕惊醒了一旁正在熟睡的若兰。
现在情况这般,家家都很穷,怎么可能还有小偷,但是她还是不放心,想要去检查一番,脚才迈出,便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闪入了对面的屋子,那正是老妇人的屋子,云洛知道情况不对,急忙赶了过去。
云洛推开门,只见一黑衣人手持利剑,一手架着老妇人,一手将剑架在老妇人脖颈处,凛然看着云洛。
“若是想要她活命,那就听我的,否则,我手上的剑便要不听话了。”
说着,那黑衣人便做势拢了拢手里的剑,云洛急忙伸出手,“不要。”
“好,那就听我的话。”黑衣人顺手丢了一颗药丸给云洛,云洛伸出双手接住了药丸,只是一嗅,云洛便大致猜到了是什么药,心中已然有了数。
见云洛迟疑看着手里的药丸,那黑衣人动了动手里的剑,警告着说道:“那药没有毒,放心吃,不会让你死的,我暂时还不想杀你。”
“你为何要抓我?我们有过什么过节吗?”
黑衣人的声音很是陌生,云洛不曾听到过,可是自己来此,不曾得罪谁过,到底是谁想要抓自己?
“别废话,你要是在废话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那黑衣人不耐烦地又动了动手里的剑,云洛只好捻着药丸,举起手来,“看着,我吃了。”
随即将药丸丢在嘴里,喉咙一滑,药丸顺着喉咙掉下去,云洛整个动作做的干净明了,为的就是让黑衣人放心。
“这下可以了,该放人了。”
云洛向前走了一步,黑衣人顿时警觉,沉声道,“不可,你别动,今夜你是必须要跟我走的。”
只见他看向后面,又走进来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麻绳。
“要想她活命,乖乖听话,我就好心放过这个无辜的人。”
老妇人声音低微,脑袋耷拢着,眼神却坚毅看着云洛,“云姑娘,不要,老妇这命活的够久了,不要受骗呀。”
“你这疯子,想死是吧,那我可以帮帮你。”
说着,抬手便要打老妇人,云洛急忙伸手阻止,“不要,我听你们的,快点吧,一会惹来了别人,你们就走不掉了。”
云洛已经伸出手,任由身后的黑衣人紧紧捆住了自己,确定一切就绪后,那黑衣人将老妇人往身后一丢,一人扛起了云洛,便潜入黑夜中,消失了。
一路上,到处黑黑的,云洛头上被蒙了布,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经过树林中,她听到踩碎树叶的声音,接着又是赶路,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中途停过两次,云洛依旧只能露出嘴巴,被他们喂了些饼皮,灌了些水,勉强撑着。
抓自己去的人,只怕是了解自己的人,他对自己似乎很忌惮,否则不会给自己吃了身体无力的药丸后,还要捆住自己,似乎有些高看她了。
不过云洛此刻确实没有逃生的能力,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又加上这两日的折腾,有些孕吐,身子甚是难受,再加上他们好像在她喝的水里加了药,虽然她想办法避免了那颗药丸,但是这水还是没有避免,此刻她身子软弱无力,又被捆得像粽子一般,毫无动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