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说两句话便成了这般模样,怪不得殿下看你就心烦,是我看着你这张脸,这副病怏怏的身子,也心烦,不仅心烦,还害怕。”
黄氏的话就如同利刃一般,一点点地在钟氏身上划过,痛彻心扉。
忽然,院子圆形拱门处走进来了一道黑色身影,黄氏瞥见那道身影,随即心中便暗生了一个计谋,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既然如今你不听话了,那我便要一劳永逸,永远除掉你这个丑八怪。
钟氏还在大声喘着气,忽然之间,只感觉黄氏一把拉着她的胳膊,钟氏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落在了黄氏的脸上,顿时她的脸上就留下了一道赫然的手掌印。
“你,你……你这是……”
钟氏话还没有说完,黄氏已经抢先一步开口,随之而来的是梨花带雨的哭泣。
“姐姐,你怎么动手打我?妹妹不过是担心姐姐,才过问姐姐几句,没想到姐姐居然出手打我。”
只见黄氏伸手捂住脸,一脸可怜看着钟氏,钟氏被黄氏这一出弄的手足无措,一时间愣在原地看着黄氏。
钟氏正准备伸手拉黄氏,还想要解释,刚刚明明就是她自己打的自己,居然还赖在自己的身上,真的是疯子。
忽然,扑通一声,站在钟氏面前的黄氏整个人侧身倒了下去,直直落在了池塘之中。
“你干什么?”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声,钟氏顺着声音回过头,只见墨凌疾步冲了过来,恶狠狠瞪了钟氏一眼,随即已经纵身跃下池塘。
“这,不是我,不是我推的。”
钟氏不断摇头,满脸疑惑看着面前的情况,不是她推的,真的不是她推的。
湖面一时间陷入混乱,不少的侍卫已经跳下了池塘,折腾了一番,总算是将黄氏救了出来。
丫鬟们早已经准备好毯子,待两人上来之后,随即便给他们盖上,只见黄氏瑟瑟发抖,就如同受伤的小猫一般,柔弱戚戚,楚楚可怜,在衬着脸上那鲜红的掌印,更加惹人怜爱和心疼。
墨凌周身满是冷意,伸手给黄氏擦去身上的凉水,将黄氏紧紧搂在怀里,心疼不已。
“殿下,别怪姐姐,是我不懂事,不会说话,惹怒了姐姐,殿下不必怪姐姐,要怪就怪我吧。”
说着,黄氏故作虚弱地咳嗽了好几声,声音越发的柔弱不能自理,表情越发的无辜,殿下对钟氏的恨意就越发的浓烈。
“不是,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跳下去的,不是我推的,殿下你相信我。”
钟氏急忙走到殿下的身旁,张口解释刚刚的事情,可是还未来得及靠近一步,墨凌已经抬脚一脚踢在了钟氏的胸口,只见钟氏整个人被重重踹下了池塘。
“你这心思毒辣的妒妇,本殿下的府上容不得你这样的人,既然你害的萱儿成了这般模样,你自己也去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
“你们谁也不准救她上来,让她给本殿下在下面哈哈冷静冷静一下。”
说完,墨凌已经弯腰拦腰抱起黄氏,匆匆忙忙走出了院子,其余的人看着这般情况,救也不得,不救也不得,只能装作不知道,随后只能悄然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池塘只剩下钟氏主仆两人,钟氏依旧还在水里不断扑腾,她不会游泳。
冰冷的水不断涌入她的口中,耳中,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无尽的寒冷,眼前还是他们那羡煞旁人的场景,心中无尽酸楚。
原来这就是当初她一心想要嫁之人,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的假想,可笑,真是可笑啊。
小夏看众人离去后,这才敢下水,想要将钟氏给救出来,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将钟氏拉了上来,不过等拉上来时,钟氏已经是奄奄一息,脸色苍白不已,浑身都在颤抖。
“福晋,你没事吧。”
“原来他根本不在意我,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我,我死了才是做好的。”
钟氏双眼直愣愣望着前方,好似已经被人抽了精气神一般,无神无力无灵。
“福晋,没事,你还有奴婢,你还有老爷和夫人,你不是一个人,若是这鬼地方不留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小夏扶着钟氏朝屋内走去,偌大的王府,而此刻钟氏的屋子却甚是凄惨,里面简陋不已,就连深秋烧的炭也没有,里面冷风灌入。
真的是出了一个冰窖,又钻进了另外一个冰窟窿,小夏见此刻钟氏的状态,只怕需要请大夫才行,可是府上根本不会愿意给她们请大夫。
“福晋,你先躺着,奴婢去给你烧些热水来暖暖身子。”
小夏给钟氏换好衣裳,便急急忙忙走出了屋子,后房那些墙头草,克扣了她们的炭,如今想要找她们要炭是不可能的,那只能先烧着一些热水暖暖身子。
云洛无聊坐在药堂中,如今药堂人显然不如从前那般多了,不过,这倒是一个好事,看病的人不多,那说明百姓们身子没有问题,这样也好。
忽然,一道清幽的声音传了进来,“这位大夫,可否帮我看看?”
云洛面露惊喜,急忙抬起头,来人果然是白子宛。
“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白子宛轻轻一笑,随即坐在了云洛的对面,看着云洛的神情,没有丝毫惊讶,有些失望。
“你早就知道我回京城了?”白子宛有些泄气地看着云洛。
“不算是,前日恰好看见白大哥去酒楼吃饭。”
云洛笑意盈盈看着白子宛,而白子宛却突然神情一变,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你近来可以还好?”
“挺好的,白大哥,你此次回来,可是日后不再离开了。”
云洛静静看着白子宛,等着他的回答,只见白子宛苦涩一笑。
“不走了,之前的人生是为了自己而活的,如今的人生总不能这么地自私,要为家中的老母亲想想才行。”
“是的,确实也应该如此了,只是,荣德公主这,可能不太容易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