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拽着钟氏远离屋内越来越近的火苗,钟氏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只是神色依旧惊恐,虚弱的看着云洛。
“皇嫂,你别管我,你先走。”
钟氏知道如今的自己就是拖油瓶,想要伸手推开云洛,却发觉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不行,我们一起进来的,就要一起出去,我云洛可不是这种人。”
说完,云洛便开始想办法,忽然,瞥见了一旁的铁罐头,那是装香灰的罐头,看向一旁的被烧的差不多的门框,云洛想到了一个办法。
云洛用袖子裹住手,抱起面前的铁罐头,朝着最面前的门框狠狠摔去,随即,哐当一声,门框果然被撞开了,留出了一个口子。
只是,周围都是火势,如此冲出去,只怕衣裳会顿时燃了起来。
云洛麻利扯下一旁还未点燃的帘子,盖在自己身上,随即一把拽起了钟氏,一起钻进了帘子下面。
“相信我,没事的。”
随即两个人一起咬牙冲了出去,顿时一股热浪席卷而来,险些将两个人推了进去,好在云洛稳住了,顺利冲了出去。
云洛立即扯下身上已经燃了起来的帘子,随即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灭掉了身上的火。
钟氏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却空洞一般地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这噩梦一般的事情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这一次,自己不再像上一次一样,孤立无援。
“五福晋,你没事吧?”
云洛灭掉身上的火苗之后,急忙检查钟氏身上,好在,她没有受伤,只是她受到的惊吓并不小,毕竟这是她的噩梦。
钟氏眼睛依旧望着前面,只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开口,但是原本涣散恐惧的眼神戊然消失,云洛看见了不一样的神情,那是坚毅勇敢的神情。
“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
直到此刻,周围的人们才慌慌张张赶了过来,几个宫女一脸惊恐的看着院子里面狼狈不堪,互相依偎的两人。
不一会儿,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道赶来的还有芸妃,以及那几位各怀异心的福晋。
“怎么回事?洛儿,五福晋,你们没事吧?”
芸妃身披一身白色长袍,在丫鬟夏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见到面前的场景,显然有些吃惊,随即急忙走到了云洛的身边。
“娘娘,您,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适才有人故意将我们锁在里面,想要纵火烧死我们,若不是门板被烧的松动了,只怕此刻外面早已经成了一堆灰烬了。”
既然你芸妃想要演戏,那我便看你怎么演下去,既然你和我关系如此之好,那这件事情,你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果然,只见芸妃神色愣了愣,见云洛眼神期盼,显然不好糊弄,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对,本宫定然会严查此事,若不是意外的话,本宫定然会严惩不怠,洛儿,五福晋,你们受惊了,先回去换身衣裳,好好休息,本宫叫御医去给你们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云洛顺势拉了拉芸妃的手,满是感激的说道,“御医倒不用了,臣妾自己就是大夫,给五福晋诊断也比较方便,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娘娘了。”
说完,云洛还顺势在芸妃手上拍了拍,芸妃那白净的衣袍顿时留下了黑漆漆的几个手印,甚是格格不入。
“今夜看守的人在哪里,都给本宫叫过来,今夜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芸妃原本温柔的仪态忽然变得冷峻起来,一脸冷漠看着面前的宫人们。
“拿去丢了。”
只见芸妃甚是厌恶的脱下身上的外袍,仿佛看见什么厌恶的东西一般,径直丢下地上,春荷随即听令,捡了起来,匆匆拿着离开。
云洛和钟氏倒是好好休息了后面下半夜,次日清晨,云洛才醒来,便看见了几日没见的墨锦城。
只见墨锦城一身选色长袍,负手站在外面的院子里,云洛才开门便看见了他的身影。
“王爷。”
云洛才开门,墨锦城就已经转过身来,一脸疲倦,想来是昨夜收到了消息,便一直担心自己,直到今早宫门打开,便赶了过来。
墨锦城大步向云洛走来,一下子将云洛拉入了怀里,右手轻轻揉进她的发梢,好似怕云洛再一次会消失不见。
“没事的,别担心。”
云洛双手环绕上墨锦城的后背,安心的感受着属于墨锦城的温度和气味,这是一种能够让她安心的安神剂。
忽然,院子大门被推开,钟氏和丫鬟小夏一起走了进来,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
“皇叔皇嫂,不好意思,我是来告诉皇嫂的,那个皇上让我们过去。”
说完,钟氏随即微微欠身,带着小夏一起走出了院子,并且贴心的关上了门。
云洛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钟氏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了。
钟氏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脑海中浮现着刚刚的画面,这不就是自己最渴望的的吗?偏偏自己从来不曾得到过。
自己嫁给五皇子,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的温情,他看重的不过是自己娘家的势力,对于自己,他从来没有一丝的情义。
从前没有,现在自己成了这般模样,更没有一丝的情义。
钟氏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越发黯淡下来,一旁的小夏随即懂了钟氏在想什么,轻声宽慰道。
“福晋,别多想了。”
“小夏,我想开了,有些事情,我既然握不住,那就放弃吧,反正从来也不曾属于过我。”
她在府上尽心尽力,恪守本分,五皇子没有关心她一点点,那比你罢了,古代多少女子不是这样的人生,空守闺房,但是她一次次的忍让,却是无端受害,被火毁容,险些失去性命,忍受着黄氏无尽的嘲笑和戏弄,就连下人都可以给她摆脸色。
只见钟氏昂然抬起头来,眼神看向头顶正跃起的太阳,好似下定了决心,又好似决定要舍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