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确实是中毒身亡,而中的毒是莽草,莽草也称红毒茴,是一种药材,与生活中的配料八角甚是像似,但是根部入药有驱风散结、活血祛瘀和杀虫的功效,对头痛头风也有作用。”
“不过其根部和果实均有剧毒,若不是精通医术之人,极其容易将其与八角弄混,而且无法精准掌握用量,若是把握不准,就成了“见血封喉”,依属下看来,只怕是这巫医医术不精,没有掌握好用量,和该使用的部位,取了红毒茴的根部入药,这才导致了张大钱的死亡。”
这起案件,此刻总算是真相大白了,问题便是出在了这骗人骗钱的巫医身上,害的张大钱命归西天,害的张大嫂痛失丈夫。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但是守在门口的百姓还未散去,依旧等在外面,他们在等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不一会儿,便见官兵一行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而他们押送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只见男人身穿一身黑色麻布,脸上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手脚上戴着奇特的珠子,甚是诡秘,俨然一番装神弄鬼的模样。
“大胆巫医,你昨日可是给这个妇人开了药?本官奉劝你做好说实话,否则的话,当场杖毙。”
扣押着巫医的官兵手上一使劲,便将巫医整个压到了地上,双膝跪了下来。
提督忽的一声呵斥,让吓得巫医颤抖着身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提督。
“是,他丈夫身子不适,于是她便找我要了几副药,想要治好她丈夫的病,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今日为何要将我抓到这里?你们是当官的又如何?”
没想到,巫医不仅不承认,反而倒打一耙,将错事怪在了别人身上,看着他这副模样,云洛气得咬咬牙,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上前给他两巴掌。
“为什么抓你?你给张大嫂的药不是药,是毒药,毒死了张大钱,你还说我们为何抓你,此刻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云洛气得不行,径直走到了巫医面前,愤怒地看着他,明明没有医术,却偏偏要去骗别人的钱,主要若是骗钱就算了,可是他偏偏还夺走了别人的性命。
“张大钱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张大钱怎么可能会死呢,不可能,这不可能。”
巫医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洛,死劲摇头,见巫医这般模样,云洛伸手一把拽过巫医,将他拉到了一旁白布旁,随即掀起了白布一角。
“你好好看看,昨日还好好的人,吃了你的药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你还有什么说的?”
巫医被吓了一跳,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接连退了好几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尸体,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开的药一般都是一些没有什么作用的药材,或者就是什么香灰,虽然说对病情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不可能是毒药。”
只见巫医毫无愧疚的说出这般话,云洛心中的愤怒愈发浓烈,一把揪着巫医的衣领,“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百姓们买药就是为了治病,你给的这些药不能治病,一直拖延他们的病情,病情严重后,人就没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若是你的家人如此耽误,没了性命,你就不会难过吗?”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真正看清楚了巫医,一直以来,百姓们虽然也去药堂看病,但是很多时候,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些巫医,这些鬼神之说,所以他们更愿意去寻求心里上的安慰,去买这些巫医给他们的药。
而这些巫医给他们的药不仅是天价之药,而且药材价值低,对他们的病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治愈作用,有的时候,这些所谓的灵丹妙药不过是一些香火灰烬,一些野草药罢了,不仅没有治好病,反而耽误了病情,最终人财两失。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巫医自顾自的说着,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知所措,一旁的百姓早已经按耐不住,张嘴大骂。
在这些人之中,大多都被巫医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买过他的药,现如今才知道一切都是骗局,好在他们还够幸运,没有像张大钱一样,成了这般结局。
“你这骗子,还钱,还我们的钱。”
“骗子,你这样赚黑心钱,就不怕被半夜恶鬼抓,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百姓们无情的指责,纷纷射向巫医,只见巫医忽然笑了起来,以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想要冲进来动手的百姓。
“还钱,我们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当初可是你们哭着求着我给你们药,让我们救你们的家人,如今,你们却反悔,要我退钱,这不可能,这药是你们自己要的,又不是我逼迫你们吃的,所以责任在于你们自己,是你们自己蠢,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只见巫医冷笑着看着面前的百姓,随即转过头,看着一旁恶狠狠看着他的张大嫂,阴险一笑。
“我告诉你,杀了他的,不是我,而是你,是的给他买的药,是你亲手给他熬的药,更是你亲手把药端到他的面前,所以害死你丈夫的人,是你自己,哈哈哈哈。”
说完,巫医仰天大笑,神情一副好似看清了周围人们的内心,眼里满是冷意,人心就是这样,诡诈而多变,自私而诡秘。
“来人,给本官把凶手拿下,他医术不精,害死张大钱,而且还骗人骗钱,到处行骗,害了不少的百姓,本官判其于三日后处斩。”
“善仁堂此事属实是被冤枉的,两位大夫即刻便可以释放,随时可以离去,至于张大嫂,你本就是不知情,此事与你无关,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处理张大钱的后事吧。”
随着提督说完,两个官兵押着巫医退了下去,巫医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
“我没有杀人,我绝对没有杀人,人不是我杀的。”
只见提督一脸讨好看着墨锦城,“王爷,下官如此判,可还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