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黎就看着他的小花妖，原本羞红，带着笑意的脸，下一瞬又拉了下来。

正当郁黎想要哄着她说的时候，郁鸢抓着他的袖子，“阿黎。”

郁黎看到她正经的样子，也正了正神色。

郁鸢道：“我是妖，容貌一直都不会变，就算我一直都不修炼，我也可以存活几千年。”

郁黎默了默，这是他一直都在意的问题。

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他若是百年之后去了，阿鸢该怎么办？

他希望阿鸢比他先走，这样就不用太难过，也不用忍受离别之苦。

他动了动唇，语气有点颤抖，“阿鸢……”

郁鸢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哽咽，“我不想……不想这样……”

“阿鸢……”郁黎抱住她，“乖，你别想那么多。”

他轻声哄着，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不哭了，嗯？”

郁鸢抽抽噎噎，“我，我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

“乖。”郁黎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阿鸢……”

他也舍不得她。

他双手握住郁鸢的肩膀，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眉间，一触即离。

“若是……百年之后我真的去了，阿鸢一定不要难过好不好。”

郁鸢瞪了他一眼，刚刚忍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锤了一下郁黎的胸口。

并不痛，只是恰好能让他的心微微颤动。

“不准你这样说……”

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光是一想到……她就心痛的不行。

“阿鸢……”他认真道，“若是如此，在人间多找找我好不好？”

“等我转世。”

郁鸢抬头望着他的眼，一下便撞进了眼底，郁黎笑道，“我不会喝孟婆汤，不会忘记阿鸢的。”

“就算忘记了……”

“只要阿鸢出现，我就能一眼认出来，然后把阿鸢娶回家。”

“好不好？所以，别难过了，我们有很长的时间。”

看着郁鸢沉默不语，他又道，“而且，这不应该是我害怕吗？阿鸢该安慰我才是。”

“嗯？”郁鸢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力，她很是疑惑。

郁黎看着小花妖傻乎乎的样子，笑了笑，低低沉沉的传来，郁鸢的耳朵痒了痒。

“我会老，阿鸢不会，若是日后，我变丑了，阿鸢会嫌弃吗？”

“当然不会！”郁鸢语气坚定，“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若是……下一世，下下世……无数个轮回……阿鸢会不会腻？”

郁黎低下了头，眼眸深沉。

他是真的害怕，这个问题自从爱上她之后就一直在想。

他知道她不会老，他比她更害怕这些事。

他的小花妖……那么好看，又傻傻的。

真怕她被骗了，也怕她腻了……

郁黎闷闷的想着，突然脑袋被一双白皙纤细捧着。

郁鸢也学他刚刚那样，在他的眉间吻了一下。

眉间，心上。

她语气温柔坚定，“不会，我永远都喜欢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