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该积累了不少财富,你赚大了。]
赏南想了想,“我也挺有钱,我觉得已经够用了。”
[14点不好?]
赏南很冷静,“我用不了那么多,而且我也没孩子,我要是有孩子话,好像也够花。”
[14钱认知就停留在够花上面?]
赏南浏览着剧本里剧情,“是,够花就行,除非它能购买到超越它本身价值东西。”
[14死活不降黑化值?]
“这壶没开,换一壶提吧。”
今日和傅芜生第一次会面,是在下午时分片场。
张星火要一次性把医院镜头都拍完,估计也只需要拍一周不到时间,前面还有几个镜头需要补拍,他完全没按照剧本剧情顺序拍摄。
赏南走进片场时候,张星火正在和傅芜生聊剧本,他们坐在监视器位置,监视器挡住了张星火大半张脸,但没挡住傅芜生。
傅芜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了,反正赏南看过去时候,正好和对方目光撞到一起。
他定定地看了赏南几秒钟,移开了视线,没有表现出一点和平时不同模样。
“傅老师可真是敬业,每天都准时到。”周立背着包打着伞,下午太阳大概是含了毒,他脸晒得通红。
“是啊。”赏南配合着和周立一起感叹。
先拍戏份是傅芜生,拍他一个人在医院里时候。
李岩给孟冬请了护工,一百块钱一天,但这个护工在同楼层还同时照顾着其他三个病人,不然话,单独只照顾一个,护工收费是两百块钱每天。
孟冬想上厕所时候,护工在别病房,床头柜上放着护工电话条,他没给护工打电话,扶着床栏艰难地坐起来。他身上多处软组织擦上,肋骨骨裂,几乎浑身都被伤了个遍。
他要自己从病床移动到洗手间,光是下地,他就用了两分多钟。
赏南坐在场外,他看见了傅芜生脸上不停滚落汗水,看见他扶着床栏颤抖手臂和发白骨节,他咬紧牙关和额角鼓起来青筋。
以他目前演技来说,他觉得这样戏最难演,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用细微隐晦表情表达汹涌澎湃情感会更难。
孟冬慢慢挪到了洗手间,摄像机跟随着他速度,窗外夕阳光影也在慢慢移动,落在孟冬微微弓着腰上面。
等孟冬成功挪进洗手间以后,暂留在他背上光影照在了地上,分裂成了几块不均匀光斑。
李岩如果能看见,应该会很心疼吧。
幸好,孟冬不是什么骄傲人,也没什么自我价值去实现,李岩人生实现就是孟冬自我价值。
不然话,光是瘸了腿这一点,就足以击垮一
个人。
不然话,他们分手可能还要更早一点。
李岩给孟冬打来了电话。
“我最近考试挺忙,学校晚自习要加时长,我可能不能每天来医院陪你了,到时候出院我可能也不能去接你了,你能自己回去吗?”
“可以。”孟冬几乎没有停顿地回答。
他们默契地没再提分开事情。
赏南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把剧本放到凳子上,想让周立帮自己拿着,一低头,周立正在不停擦着眼泪,“孟冬太可怜了,傅老师演技太牛逼了,呜呜呜。”
那头张星火在喊,“赏南,来,到你了。”
李岩挨了李裨那顿打,之后被120拖到了医院,当晚急诊因为他忙得不可开交,叫了骨科值夜班医生下来会诊,医生看了片子,说没什么大事儿,皮外伤居多,但皮外伤也太多了。
他衣服被护士剪了丢了,阿姨给他擦了身体,换了病号服,他躺在床上,挂着液体,一直没有醒。
护士解不开他手机锁,联系不上他亲属,翻书包也只能得到他高中生身份,其余没有。
“挂号费我垫了,治疗费等他醒了再说。”进来护士皱着眉,“学生打架怎么打成这样?”
过了两个多小时,李岩才慢慢醒过来,浑身剧痛吞噬了他,密密麻麻疼痛,完全不知道具体哪儿疼,头顶白炽灯逐渐变得清晰,不再模糊,他扭动着脖子,看见了雪白床单和薄被,还有许多氧气瓶和仪器——他在医院。
听见进来医生在问护士联系上了他家属没有,又说没交费很多药用不了,不敢用,李岩挣扎半起身。
“我自己交钱,我有钱。”都是孟冬给,他没用完,就攒了下来,加起来有一千多块钱呢。
“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钱我自己交,能把手机给我吗?谢谢。”
拿到了手机,他翻身下床,摔在了地上,赏南是扎扎实实地摔了下去,克制住呲牙咧嘴冲动,闷哼一声,护士们围过来,要把他重新扶回抢救床,“你别乱动啊,针都脱出来了,快点按住,我给他重新埋一个针。”
“我明天还要上课,交了钱我就回去。”李岩感觉自己都快疼得散架了,但还是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针眼很小,流了会儿血自己就凝固了。
他从护士站把书包拿走了,“衣服我洗了会送来。”
少年踉踉跄跄地离开抢救室,有个年纪比较护士伸长了脖子,“真交费去了。”
“现在学生都很有素质,肯定不会跑。”
“要不要给学校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