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形利落如剑锋,狭长眼带着天然笑意,将他棱角分明脸变得很有亲和力,更别提他笑起来还有酒窝。
青年本来喝着酒,都还没咽下去,便看见了楼梯间那一抹扎眼白,他立马丢下杯子,钻到桌子底下。
“主教大人呢?!”庞休休老板原地转着圈,四处寻找着,身后赏南眼神令他浑身冒冷汗,“刚刚还在呢!”
赏南面不改色地掀开了牌桌帘子,底下怀闪抬起眼,对白发少年挥了挥手,“嗨,亲爱神父,下午好呀。”
[14主教,黑化值70,年龄25,真实身份不详。]
[14主教和其他几位主教一同管理着圣危尔亚,在他们之上是大主教,详细职位暂时先不说,反正你现在还只是神父。]
[14程度而言,怀闪是你上级,但他确实,很邪门儿。]
赏南带着怀闪离开时,庞休休装了一大袋子纸币递给马利维,“愿圣主接受圣子供奉。”
马利维神情真挚,“圣主会庇佑您。”说罢,拎着纸币上了车。
赏南:“……”
他扭头,对上怀闪似笑非笑眼神,怀闪身上有很重酒气,他发现赏南在看自己,那种意味深长笑消失,他直接搂上了赏南腰,“神父腰好细啊。”
“圣主没让你多吃两碗饭吗?”
赏南推开怀闪,蹙起眉,“主教大人还是好好检讨自己行为。”他本想说将此事上报给大主教,但想到怀闪身份,又在心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怀闪人缘很好,从酒吧到停车位置,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看赏南眼神却都是恭敬又畏惧。
马利维打开车门。
赏南一只脚刚踏上车,怀闪声音在身后懒散地响起,“神父,您中午时候将两个本应该立即处死圣子带回了你小堂,你想做什么?”
赏南缓慢地回过头,怀闪站在落日下,他纯黑色瞳孔看久了有些瘆人,加上眼白偏多,只要笑容消失,他看着便比神父要凶狠无情许多。
“还没查清楚……”
“我觉得已经很清楚了,”怀闪歪了歪头,赏南看清了对方脖子上纹身,是一只骨节分明仅用线条勾勒手,手中拎着一个面容狰狞人头,“还是说,神父是想要袒护啊,是想袒护男方还是女方呢?或者说是两个都……”
“主教,”赏南收回本已经踏上车右脚,转身看着怀闪,白色瞳孔中写满了不悦,“请您注意自己言行。”
是只很恶劣怪物,赏南想道。
在回小堂路上,马利维开始和赏南抱怨怀闪。
“就算他是主教,他也不能那样和您说话,您可是圣主孩子!”马利维口吻激愤,“他这样放肆是要被圣主惩罚!”
“他居然还说您想袒护那两个圣子,您大公无私整个圣危尔亚人尽皆知,更何况,神职人员在受圣洗前已经向圣主发誓永远独身,他这样说,便是在污蔑您,在践踏您对圣主忠诚!”
车程一个小时,马利维骂了怀闪一个小时。
小堂独立在第一街区一处花园内,这里主要是教友们每天做圣告地方,也接受举办婚礼等一些事宜,但与圣危尔亚大教堂规模是没得比。
赏南在圣危尔亚大教堂有办公室,但小堂是独独属于他地方,他住所也是在这里。
花园里种植着一整片铃兰,在此季节都盛开了,袖珍小巧花朵迎风摇晃,小堂内灯光已经被两位执祭点亮。
“神父,晚餐马上就好。”执祭阿仁接过赏南手中两本书。
赏南洗了手,突然问道:“给地下室那两位准备晚餐了吗?”
阿仁一愣,“没有,犯了罪行圣子是没有资格进食,饥饿才能使他们认真忏悔。”
“唔,”赏南在阿仁递过来毛巾上擦了手,“还没审判呢,给他们准备一些食物吧。”
“好神父。”阿仁没有任何反对话语了,博拉奇社会规则就是如此。
圣主教没有在晚餐前进行感谢仪式规矩,赏南可以直接用晚餐,但是在睡前,圣子和神职人员都需要进行短暂圣告,感谢圣主使他们度过安全美好一天。
饭菜没有盐,很多佐料都没有,赏南吃得面无表情,马利维却吃得很香。
晚餐结束,马利维疑惑地看着赏南没怎么动食物,“神父,您不饿吗?”
“……适当饥饿令人清醒。”
马利维脸上露出崇拜,“神父不愧是圣主孩子!”
“我们去看看地下室两位圣子吧。”赏南站起来,阿仁立马点燃了一座铜铸烛台,烛台上立着三根白色蜡烛,火光闪烁。
“我自己掌灯,你们去休息。”赏南从阿仁手中接过烛台,小心地避免烛火烧到头发。
地下室里整齐一排排钢铁打造牢笼让赏南愣了会儿,他走下楼梯,脚下地面有些湿润,像是刚清洗过。光线也是赏南认知中地下室,浑浊不清,地下室并不是多宽阔,放了约莫三十多个笼子,中间是三米宽过道,过低顶使得地下室氛围十分压抑,而过道尽头墙壁上斜挂着一柄巨大长柄镰刀。
“神父!”一声大喝从左边袭来,是那个男人,“神父!真是她勾引我,她勾引我犯下罪行,我内心本是纯洁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