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
吴楚之笑了笑,“龚叔,前段时间您和我一起去跑的电子校,还有印象吧?”
龚明点点头,但不明白这和郭敬有什么联系。
“我们这群人都没有什么生产管理经验,一个电子厂动辄几百人,都是十来岁的年轻人,我们真能够管得下来吗?”
“是这个道理,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一点,那群孩子一看就不好管!但是,郭敬……我艹!”
龚明爆了粗口,想起那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不良少年,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厂弟厂妹和保安有多大的区别?
郭敬既然能够掌管一家数千人的保安公司,管个完全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电子厂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吴楚之将电子厂的行政和专业分得很开,专业部分是请他小叔找的学生来掌管,用郭敬抓的便是行政管理。
“所有板块只设业务,不设中后台,中后台全部由总部来管辖,这在制度上和流程上就杜绝了很多的舞弊。”吴楚之惬意的说着。
龚明和李富根仔细琢磨琢磨,也笑了起来。
确实,这么看来,郭敬反而是最佳的人选。
笑过之后,龚明忽地想起了什么,瞥了一眼陪坐在吴楚之身边的叶小米,有点不好意思。
吴楚之疑惑的看着他,“龚叔?有啥话就说!”
龚明不好意思看了看叶小米,笑了笑,“我觉得郭敬还有个问题,这么多厂妹在里面……”
虽然他说得还是很含蓄,但是叶小米竟可耻的听懂了。
她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暗啐了吴楚之一口,让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听这事?
吴楚之有点莫名其妙,这关自己什么事。
这锅他不背。
此时,李富根也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
说穿了,厂弟厂妹其实都还是十来岁孩子,要是搞出丑闻来,整个公司的名声都会毁掉。
很多电子厂的工人,其实年纪都不满18岁,虽然说人伦大欲是无法禁止的,但是龚明、李富根这样的老人,总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企业里。
他们特别无法容忍管理者仗着职权对这个群体伸手。
吴楚之明白他们的担心,笑了起来,“郭敬和张秋月领证了,到时候她也去电子厂上班。”
龚明和李富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张秋月就是郭敬未来孩子的妈,有她压着,郭敬翻不了天的。
吴楚之笑了笑,双手一摊,无奈的说着,“可惜,只管得住一个郭敬,对下面的中层管理者来说,就没这种手段了。
我也不肯能说以后每个中层管理者,必须把自己老婆带电子厂去。”
龚明等人也收敛起笑意,总觉得这事儿有个恶心。
吴楚之手指顺了顺自己鼻梁,“其实我个人认为,这些现象是社会歧视的因素,因为社会大众不把他们的工作当做体面的工作看待。
他们自己内心深处也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怎么自尊自爱?
大环境如此,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说,在我们公司一定要树立起一个观念r>
他们是受过职业教育的年轻工作者,是我们的同事,绝对不是任人欺凌的牛马。
至少,在我们厂,要让他们体面的工作,小米,这一点你记一下来,电子厂的建章立制你来抓。”
叶小米重重的点着头。
…
龚明和李富根离开后,被吴楚之那番‘体面工作’的话给感动的小妖女,今晚显得格外的柔情。
见公司没人后,锁住门的她,转身回来便骑在吴楚之身上,主动的献着吻。
出生底层的她,身边幼年的玩伴,大多长大以后便做了所谓的‘厂妹’。
寒门越来越难出贵子,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小镇做题家’的。
童年与她玩得最好的那个玩伴,已经不在电子厂了,从沿海回来嫁了人,孩子都五岁了。
偶尔回到她那个破旧的家时,还能照个面说上几句话。
她也好奇过,那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只有小学、初中学历,早早辍学的他们,在电子厂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玩伴说,她以前在的车间主要是音响零配件制造、加工、组装的流水线,厂弟厂妹们日复一日,在轰鸣又密闭的车间里,重复着乏味枯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