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倏地拉住了楚乐,一双浑浊的双眸带着浓浓的不舍,“王妃娘娘,你当真,要走么?”
齐嬷嬷的手很暖。
就像是她有时为自己沐浴洗头时,暖的不像话,楚乐握住了那干枯的手,风迷乱了她的视线,却扰不乱她的决心。
“齐嬷嬷。”
“让我走吧。”
“我与他,隔得太多太多,我们之间,有一条跨不去、填不满的鸿沟。”
“回不去了。”
“您就当做是帮帮我,松手吧。”
楚乐不忍去掰齐嬷嬷的手指,对不起她的人,是元夜寒,与齐嬷嬷无关。
齐嬷嬷一下子老了十岁,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眸光中闪烁着不舍、惋惜、痛心...
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楚乐的手。
那平日里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去,楚乐好似看见有一抹晶莹在嬷嬷眼角滑落,转瞬即逝,很轻很轻。
楚乐眸光微动,“嬷嬷,您不要为我烦心,您须得安安心心地活着,活着...”
说到后面,楚乐说不下去了。
她想说,要齐嬷嬷等着她,她会回来。
可她回来的那一日,说不定,是来取元夜寒性命的。
那对齐嬷嬷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齐嬷嬷明白了,挥挥手,强忍着心疼,在风中告别。
“走吧,走吧...”
那一声走,驱赶着楚乐的步伐,她点点头,头也不回地朝前方走去。
这条小巷,尽头不明。
她便一直一直地往前走着,走到一条大路上,宽阔笔直的大路上。
这是小巷的尽头,亦是以后的开始。
楚乐凝着脚尖。
一条路总有尽头的。
上一条是。
这一条,也是。
清冷的月光披在她的身上,楚乐坚定地走着,头也不回。
直至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
“楚小姐。”
楚乐缓缓地侧过身,朝着那扇冲她开着的门,踏了进去。
...
王府内。
“人呢,阿楚人呢!”元夜寒目眦欲裂。
暗卫们纷纷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她,走了!”篳趣閣
元夜寒瞳孔皱缩。
她,走了!?
如离开荣乐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