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到的信息很少，老孔也没多嘴，听到如此荒唐信息顿觉不可思议。

惊诧问：「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日本间谍疯了，还是军统疯了？」

李志群斟酒不以为然解释：「谁都没疯，日军只是换一种方式赢得战争而已。军统人员立功心切，我听说每抓获一个日本间谍，会为各地区站配备千人。戴春风狠人呢，到目前执掌三万在编人员，外围也有两万，孝感所谓忠义救与别纵队人数到达七万，里外里能执掌十二万大军，称之为一方诸侯好不为过。戴春风很奇怪，之前山城潜伏上百日本间谍与他不抓，直到老弟触及其底线才犀利反击。仿佛受了刺激般，不管不顾开始杀伐，日本间谍似乎也很配合，我曾狐疑他是不是投靠南京政府，里应外合要至国党于死地。」

褚文昊端着酒杯眉头深锁，有点听明白了。让他颇为不解，戴春风不是精明异常吗？深藏不漏，适时反击，怎会看不出日寇女干计？

李志群挑挑眉，小心扫视场内一眼低声道：「褚老弟不用过多深究，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大公无私不计得失者。戴春风身居高位多年，会想尽办法加固自身，军统内部变化让他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大肆招揽下属傍身不足为奇」

褚文昊听着不时喝一杯，内心释然，换作去年他会管管闲事，而今只做好自己职责就可。

「唉，战争到如今已经四个年头，日军掌控土地城市越来越多，打的国党狼狈不堪。相反，宛若雨后春竹般奇迹发展起来，根据消息已经有五十万正规军，三十万民兵、游击队等。哈哈，奇了怪，国党越打越少，却越打越多，甚至南京大本营不得不重视起来，制定消灭计划。」

「怎么，李主任害怕将来被清算，打算改投？」褚文昊揶揄一句。

李志群听罢苦笑：「说句褚老弟不信的话，即便我现在跪下认罪都不可能得到原谅。没有回头路只能走到黑，走到死为止」正说话川岛芳子跨步而来，李志群起身弯腰行礼问候，相反褚文昊盘腿而坐压根没把她当人看。

川岛芳子知道自己压不住他，也不生气跪坐一侧，「褚文昊，好久不见。如今你也做了叛徒，也算身份合宜，日德意三国同盟共同进退，今后要彼此合作才行。」

「川岛，你对叛徒理解可能有误。叛徒是抛弃原有身份、信仰，掉头杀害自己人，才能称之为叛徒。而我只是到柏林军事学院进修学习，并没有更换国籍，抛弃信仰。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确实不在隶属国党，只作为顾问团成员回来，你不要混淆视听。」

「不不不，很快你就会加入到帝国行列。刚刚板垣将军电令，允许除你之外顾问团后天一早赶往南京办公，而你则留在上海协助帝国剿灭国共贼匪。将军给你个任务，什么时候清除掉上海乱党，什么时间允许你去南京就职，职位都给你留好了。和平建参谋部副参谋长，参与并制定消灭在日占区的国共两党军队，如何？板垣将军惜才，知道你是军事高材生，优秀军校都学习过，让你学有所用执掌三十万和平建，施展抱负，哪天要是灭了国共两党帝国许你一方诸侯。这可比你在山城重视的多，在山城你只是少尉，职权不过几百人却处处受到压制，毫无前途可言。在南京除了帝国派遣的参谋总长，你可以横行无忌，帝国对你着实不错。」

咕噜——

「副参谋长」李志群听到向褚文昊投去羡慕嫉妒眼神，人跟人真是没法比。自己当汉女干可谓尽心竭力，到如今拼搏四年，忍受全国民众指责谩骂才混的七十六号主任角色，掌管流氓上万人，听上去威风赫赫，其实狗屁不是。

你在看人家褚文昊，压根就不想当汉女干，日方却死命塞给他高职，伪政府副参谋长何等职位，他做梦山城差距很大，在这里只要想做事，想跟皇军作对你就要用人。不可能一辆车，一个人不见他们就把事情做成了，小事我懒得查，大事不用查无非乱党所为。好比要妖言惑众，他就会通过报纸煽动工人学生，你只要找到报社抓起那个撰笔者百分百错不了。他不怕死，就看看他的家人、朋友怕不怕死，特务要做事总能追溯出处。」

褚文昊挑挑眉：「不尽然吧，张笑林不就死在军统手里，去年傅小庵也死在家中，为何没见李主任行动？」

李志群笑笑颇为神秘道：「有些事我不能说，但绝对不是老弟看到的那般简单。张笑林不死我如何掌握其人马？至于傅小俺说句褚老弟不喜欢听的，南京几十万汉女干谁死了都不会有影响，何况他得死根本不是军统所为。前两年褚老弟也执掌军统在上海锄女干，可结果如何？都恨不得你死，投靠南京的人却几何倍数增长，就是给七十六号送兵员的。说这话不是我多厉害，而是占尽天时地利优势，主场作战没道理让他们赢。」

「说句狂妄自大的话，在上海没有国共人员生存土壤，之所以能活着那是我允许他活着。青帮十万子弟家师掌控六成，其余四成有事没事送点消息换取点利益，不然就是死！」

「李主任这叫养寇自重是吧？」谍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