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染淡淡道:“二位公子请出题,若是对不上,我师父在出马也不迟。”
蓝衣书生斜睨了一眼站在侧边的云洛白,全然没有放在眼里,冷嗤一声:“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不知姑娘可否对得上?”
桑染缓缓道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蓝衣书生微微皱眉。
另一白衣书生上前一步,“魏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桑染略一思索,“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桑染得意一笑,师父教了她这么多年,若是连这几句都对不上,岂不是辜负了他才学无双的名号?
先前的蓝衣书生冷笑一声:“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桑染思索片刻,有些为难,下意识的看向了云洛白,正落入那人微微湿润的眼中。
有了!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而这方,一座高台楼阁之中。
程景俞手中把玩着酒盏,声音慵懒,“原来,竟还有几分才学。”
归隐凑上前来,道:“要不然,今晚便将三公主撸走?”
嗖的一声,程景俞手中筷子飞过去,擦过归隐的脸颊,直插入木梁之中。
“本王已经答应了北灵皇,不在北灵国动手,又怎是出尔反尔之人?”
归隐赔笑一声:“主人不是,主人必然不是!前些日子说不来北灵国的还不是主人你。”
程景俞怒瞪一眼他,“你在说什么?皮痒了?”
归隐讪讪一笑,“属下是在说,属下钦佩主人的为人!”
随着时间的过去,那蓝衣书生额头已现薄汗,目光竟有几分阴狠,“姑娘可听好了,下一联是,春暮偶登楼,上下鱼龙,应惜满湖绿水。”
这次桑染可有些头疼,想了许久,却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蓝衣书生见状,不禁觉得有些扬眉吐气,“姑娘可是对不上?”
未待桑染回头,却已有一抹清瘦身影徐徐而来,站在她的身前,挡住了那男子阴狠的视线。
云洛白出口成章,道:“酒醉休说梦,关山戎马,未如一枕黄粱。”
声音看落,台下一片惊艳声响起。
“好诗!公子对的好!”
“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俊秀!”
“未在北灵都见过这般有才学的公子,相貌还是能如此好看!”
蓝衣书生眼神阴狠,似是能刺进人骨子里,“舟系洞庭,世上疮痍空有泪。”
云洛白不假思索的继续道:“魂归洛水,人间改换已无诗。”
蓝衣书生闻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云洛白对着桑染淡淡开口:“今日不早了,还有要事,我们该走了。”
桑染似是有几分不解。
果然就在下一刻——
“走?不许走?你还尚未出联,若是对不上,我便认输!”
“不过对诗而已,公子不必如此。”
蓝衣书生向前一步,挡住他们,“不许走!”
桑染为难的看了一眼云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