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徐嬷嬷福身谢礼了后才坐下,听到景澜的问话,于是便说,”原是娘娘的秋衣置好了,可娘娘前阵刚刚更改了身量数据,奴婢想着送过来请娘娘试试合不合身,若有不合身的,好及时修改。”
景澜端起茶,轻轻呷了口,道:“这等小事,谴个小宫女来便可,何至于劳烦嬷嬷亲自走这一遭?”
“娘娘折煞奴婢了,能为娘娘效劳是奴婢的荣幸!”徐嬷嬷笑着回到,态度恭敬却也不谄媚,“再说这些个小宫女,年少不懂事,奴婢怕她们手重脚轻的,耽误了娘娘。”
景澜轻笑一声:“都是徐嬷嬷教的好孩子,哪有不好的。”
徐嬷嬷压低了头颅,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奴婢年纪渐大了,总有力有不逮的地方,娘娘见谅。”
景澜这才搭着青衣的手,悠悠地起身:“如此,本宫便去试试吧。”说着示意小新接过衣服,又对桃红道,“去端些茶水点心,好生伺候着徐嬷嬷。”
“是,娘娘。”桃红最近虽然心大,但做事还是很利落的,马上出去吩咐小宫女端了茶水点心进来。
“谢娘娘恩典。”徐嬷嬷起身谢恩,等景澜进了内室方才坐下,也不敢大吃大喝,也不敢不吃不喝,便只微微喝了口茶吃了块点心,意思意思。
景澜带着青衣小新进了内殿试衣服,内务府造办处的手艺是不错的,且衣服都按着她新的数据改了,穿在身上不宽不窄,既能显示出她的玲珑身姿,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轻佻,很是合身。
她也没有全试,总共八件呢,她只试了一件,反正她衣服多,剩下的便是不合身也不打紧,谁家的宫女不会女红啊,当然,主要是她懒得试。
“娘娘,挺合身的。”青衣帮着景澜脱下衣服并放在一边,又给她换好方才的衣服,边说道。
景澜挑了挑眉:“内务府造办处的手艺一向不错。”
毕竟是给宫里的人裁剪衣服的,这些人都是三大织造司选出来的万种挑一的人,手艺肯定是没的说。
宫里的朝服吉服这些重大服饰类的,都是由三大织造司制作的,不过常服一般都是由造办处制作的,后宫妃子用的是内务府造办处,乾四的服饰则是由养心殿造办处管理。
景澜又在内殿磨蹭了一会儿,喝了一盏茶,看了话本的几个章节,这才出来。
“徐嬷嬷带来的衣服都很合身,本宫就说内务府造办处的手艺一向很不错。”
徐嬷嬷一听,马上起身,脸上都是恭敬的笑容,说道:“娘娘合身,如此便好。“
景澜走到主位上坐下,神色不明,也并不说话。
徐嬷嬷躬身问道:“娘娘,可还有吩咐?”
青衣说:“只里面有两件,均是绿色的,娘娘一向不喜欢这个颜色,见了心情便不好,从前倒是没见到,不知怎的,这回却有了,烦请嬷嬷带回去吧。”
“是奴婢疏忽了,既然不得娘娘心,奴婢马上回去让她们重新换,过几日再给娘娘送来。”徐嬷嬷马上应道。
景澜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抬手端起茶。
徐嬷嬷立刻道:“若娘娘无其他吩咐,奴婢便回去当差了。”
“去吧,青衣,替本宫送送徐嬷嬷。”景澜淡淡地说。
“是,娘娘,徐嬷嬷,请!”青衣对着景澜福身应道,随即走到徐嬷嬷跟前说。
待青衣带着徐嬷嬷出去了,桃红和小新便把这些新衣服都整理好了。
桃红这才疑惑地问道:“娘娘,奴婢还以为徐嬷嬷是有其他的事情要来禀娘娘,怎么真是为着这事啊,这种事情叫个小宫女过来不就好了?”
徐嬷嬷可是内务府造办处的负责人,是属于有品阶的嬷嬷。
景澜闻言笑了笑喝了口茶,没有说话,小新更是闭嘴不言,作为粘杆处的,奉行的就是多做事少说话。
“当然不是真为这事了,昨天娘娘让你送蜀锦过去,不是闹出事了么,这应当是为着蜀锦的事情,来给娘娘道歉表忠心的。”送走徐嬷嬷后,刚走进来的青衣,听到桃红的话,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自家娘娘虽是贵妃也有皇上宠爱,但到底膝下只有清儿格格一个养女,比不得纯贵妃如今有孕,膝下还有两个阿哥稳当,平日更是要小心谨慎的,可这桃红却恨不得给娘娘找事······
“什么是我闹出事!那是纯贵妃娘娘先······”桃红辩解话没说完便被青衣截了话头,这屋里可还有一个皇上的眼线呢。
“那又如何,她是贵妃娘娘,且怀着龙嗣,你是奴婢,便是说你两句又怎样,你若是觉得委屈,回来禀了娘娘方是,自有娘娘替你做主,何至于冲动口角,给娘娘惹是非呢!”
“那是皇上赏赐的,我也是给咱们娘娘去内务府造办处的,若是低了头,岂不是堕了娘娘威风!而且我也受了罚······”
当天回来娘娘就罚她在门口跪了两个时辰,这会儿她的膝盖还痛呢,娘娘也不肯免了她当差,桃红撅着脸说道。
她其实也想说自家娘娘也是贵妃娘娘,皇上又宠爱,怕纯贵妃做什么,不过她好歹知道这算是把自家娘娘当枪使的话,没敢真的说出来。
青衣却已是气死:“你不分尊卑与纯贵妃娘娘争执,难道就是为着娘娘好了!”
“我······”桃红仍要说话。
“好了,桃红你下次若是再这么没分寸,本宫就把你送到慎行司去。”景澜出声制止道。
她很惊奇,明明探查过桃红脑海里的催眠禁制还在,却不知为何,桃红最近行事越加急躁了,若不是想研究一下,明明催眠是成功的你,桃红为何会如此,以后心里好有个底。
景澜都想找个借口把她遣出去算了,或者借着这事把她遣了吧,她认真地思考,自古不怕对手精就怕队友蠢啊!
景澜一说话,以及慎行司三个字一出,桃红便安静下来了,只是脸色仍是带着不忿。
景澜懒得再看她,挥手让她下去了。
“青衣,你去库里寻些精致的东西送去给纯贵妃,就说本宫管教下人不力,给她赔罪了。”景澜按了按鬓角,无奈地说道。
心里却想着,这事情已经发酵了一天,应该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