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听到这个声音,高兴地说:“额娘,可是妹妹?儿子能进去看看她吗?”
“嗯。”景澜点头,而后急忙起身,朝乾四福了福身:“皇上,乌希哈醒了,见不到我便会一直哭的,我得去看看她,这两人便交给您了,随您处置。”
乾四也心疼小女儿,便道:“你快去,交给朕便是了,朕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嗯。”景澜随意应了一句,便急匆匆地进去里间哄孩子去了,七阿哥朝乾四一拱手,便也跟着景澜进去了。
见景澜进去了,令妃便想凑到乾四面前,却被淑贵妃挡住了:“令妃,你走这般近,想做什么?”
“淑贵妃姐姐误会了,妾只是想跟皇上靠近一点。”令妃眨了眨眼眸,憋出了两滴眼泪,浸湿了眼睛,看着乾四,娇软地说到。
随即又说:“淑贵妃娘娘,老佛爷临走前交代了妾,要好生照看五阿哥,故而,妾才嘱咐尔康尔泰好好跟着五阿哥,这居然让皇后娘娘误会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话也解释了为何她家的侄子会跟在五阿哥身边,可见令妃方才也不是没听出七阿哥的言外之意。
此时,五阿哥见皇后进去了,又听到令妃的话,于是便也急忙说:“皇阿玛,尔康和尔泰确实是随着儿臣前来给皇额娘请安的,只皇额娘身边的奴才一再阻拦,许是发生了些许争执,这才让皇额娘误会了。”
淑贵妃嗤笑一声:“令妃此言差矣,太后不过是随口一说,可五阿哥有生母有嫡母,何至于让你这个庶母照看,五阿哥年长七阿哥几岁,七阿哥都能自个儿出门了,五阿哥哪里还需要声声嘱托,步步帮忙。”
她进宫这么多年,宫斗这项技能好歹也有那么一点,令妃用太后压她,她便用五阿哥的生母嫡母压回去,本来就是如此,生母嫡母俱在,还要一个庶母照看,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何况,年长的儿子年轻的庶母,这可真是引人遐思呢。
当然,乾四还想不到这个问题,不过,他的脸色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见众人争论不休,便喝道:“好了,这里是景仁宫,吵什么!”
小格格的哭声好不容易停了,万一再因为她们吵又哭起来,可怎么办?
再说,不过是两个奴才,便让一个贵妃一个妃,再加一个五阿哥,吵将起来,可见,这奴才是不好的。
令妃见乾四看福家兄弟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顿时一咬牙,跪下来,道:“皇上,尔康和尔泰年轻不懂事,犯了错,可妾的表姐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妾不求饶恕他们,好歹给留一命,免得妾表姐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说着,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好不可怜兮兮。
淑贵妃白眼一翻,简直无语了。
不过容嬷嬷带着一行人端着吃食进来,大声地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给淑贵妃娘娘请安,给令妃娘娘请安!”
顿时把令妃呜呜咽咽的声音压下去了,让她不由得一顿。
淑贵妃抬起手帕掩着嘴角笑。
乾四的话也被打断了,不由得问:“容嬷嬷,这又不是用膳时间,你这是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是给七阿哥用的,娘娘看到七阿哥瘦了不少,十分心疼,便让奴婢们备些七阿哥喜欢吃的,让他多吃一些。”容嬷嬷朗声回到。
对于嫡子,乾四自然也是心疼,于是便道:“好好,永琮随他额娘进去看乌希哈了,你快送进去吧。”
“是,奴婢进去了。”容嬷嬷说完,便带着一行人便进了里间去了。
不过令妃哭得这般凄惨,乾四倒确实有几分心软,谁家还没几个糟心的亲戚,便道:“罢了,福家兄弟杖责三十,此后不许再进宫,行了,都下去吧,别在景仁宫吵闹。”
福家兄弟早在皇上进门不久后便被堵住嘴了,这会儿只能不停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见五阿哥似乎想要求情,乾四一摆手,直接让他们都下去。
淑贵妃带头第一个笑着行礼告退,其他人便不情不愿地跟着退下了,令妃捂着脸,似乎悲伤到不能自己,由宫女扶着往外走去了。
乾四脚步一转,便道了里间,便看到景澜抱着乌希哈,和七阿哥一块坐在桌子边,七阿哥在用膳。
两人见乾四进来,便要起身行礼,被乾四挥手制止了:“又没外人,都坐着。”说完他自己也坐下了。
景澜把快睡着的乌希哈递给旁边的青衣,一边盛参汤,一边笑着问:“皇上可要一块用些,先用碗参汤。”
乾四道:“朕不饿,喝完参汤便好。”接过参汤喝了一口,对七阿哥说道,“永琮看着瘦了许多,是该多用些。”
七阿哥喝了一口汤,咽下了嘴里的东西,道:“阿玛,儿子这在长高呢,所以看起来瘦,可一点都没轻的。”
“就是长身体,这才要吃好吃够,在外头风餐露宿的,哪里能吃好。”景澜心疼地说。
乾四一听,却道:“是该出去练练,朕当初跟皇考去打战的时候,条件可艰苦得多,他这就是小儿科。”
七阿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皇阿玛,您还跟着皇考去过战场啊?好厉害哦!”
“可不是,咱满洲跟准葛尔打了这么许久,你皇阿玛,皇爷爷都是上过战场的,都是咱们满洲的巴图鲁。”景澜笑着说到。
“皇阿玛真厉害,儿子以后也要像皇阿玛学习!”
乾四听到景澜这般夸他,心里得意,轻咳了几声,说:“这也不算什么······”
景澜和七阿哥互视一眼,笑了。
有乾四在,景澜也不方便问七阿哥一些事情,于是便对七阿哥说:“永琮,吃完了,便去洗漱一番,然后好好歇息,把精神养回来,有什么事情等你歇好了再说。”
七阿哥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不过见自家额娘跟阿玛似乎有话要说,便点头应好:“那儿臣便先告退。”
乾四慈爱地说:“去吧,去吧。”
见七阿哥出去了,容嬷嬷便带人轻手轻脚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退了下去,青衣把睡着的乌希哈放在小床上,便也退下去,顺手关上了门。
屋里顿时便只剩下了景澜和乾四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