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和乾四回到主殿,乾四见她脸色还是有些担忧,便道:“永琮不是无事了,你放宽心些。”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里就真的放下心来呢。”景澜叹了一口气,道。
乾四闻言,心中感动,忍不住揽住她的肩膀说:“有你这般时时关心,永琮的身体一定很快就能养好,你也要放宽心才是。”
又说:“太医不是说了,要让他有个良好宽松的修养环境,你这般紧张担忧,也会影响到永琮的心思的。”
景澜回抱着乾四,软声说:“嗯,我知道了,爷,有你真好,若是景澜一个人,今日怕不是要被吓丢魂了。”
乾四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爷一直都在的。”
“嗯!”
景澜放下心底的担忧,便去浴室梳洗了一番,方才跟七阿哥玩闹的时候出了汗,总觉得身子有些黏腻腻的。
她洗完出来,便看到乾四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她平日里看的话本在看,景澜不由得老脸一红,那封皮还是三字经呢。
乾四听到动静,抬头看,见景澜在一边站着,不由得笑着说:“怎么?”见她盯着自己手上的书,于是调侃说,“怎么看了许多年,还是三字经呢,连永琮快会背了吧。”
景澜磨蹭着走过来,拎起乾四手中的手,一扔,不依地说:“爷又不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三字经,您惯会笑我!”
“哈哈哈······”乾四大笑,“你好歹也换个封面么,怎的用来用去还是三字经。”
“习惯了嘛!”景澜啪嗒一下,直接坐在乾四的大腿上,勾住乾四的脖颈,小声说,“爷,要不您说说,改个什么封面好?”
乾四眼神一暗,抱起景澜便往床边走去,边说:“这得好好想想才是。”
景澜轻笑一声,抬起纤纤玉手,稍稍刮了刮乾四突起的喉结,调皮地说:“不若爷给写个封面?”
乾四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察觉到那细细碎碎的刮动,脚步不禁一顿,嘴上却说:“你这是给爷挖坑,若是落到别人手上,还以为爷是多不正经的人呢。”
“嗯哼······爷现在也不是在做什么正经的事情呀”景澜学着平日里七阿哥的波浪线,调皮地说道。
乾四轻轻把景澜放在床上,随即俯身上去,狭长的眼眸满是,道:“恩爱敦伦,如何不正经。”
一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直把景澜弄得脸色泛红,娇喘吁吁。
“嗯······爷,这话······说得,真······真不,害臊!”景澜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乾四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说:“澜澜,你这般好看,爷可离不开你。”
景澜双手抱住乾四,在他的肩膀蹭了蹭,娇软而依赖地说:“那便不要离开,景澜永远都是您的,谁也抢不走。”
乾四心口一震,再也忍不住,低头,直接撷住了景澜甜美的小嘴,极尽宠爱。
床帐一层层地落下,掩住了床内的春光旖旎!
第二天,吴书来便带着人到承乾宫,把庆贵人押到冷宫,把四格格送到西三所。
主殿的嘉贵妃在自家的屋里,没有出来。
她的大宫女香丝听到外头的动静,还问:“娘娘,咱们不出去看看吗?”
嘉贵妃摇摇头:“皇后娘娘昨儿个便带了话,若不是因着昨日是八月十五,这庆贵人也留不到今日,又是吴书来亲自来带人,吴书来便代表着皇上的意思,这事情不能沾。”
另一个大宫女香兰也说:“娘娘说得有理,皇上和皇后娘娘决定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
香丝疑惑:“娘娘,您说这庆贵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连着皇上和皇后都发火?可不要连累到娘娘您。”
“皇后娘娘既让人来传话,便说明她没有牵连的意思。”嘉贵妃倒是不担心这事情。
不过,“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脾气,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但也从不随意折辱人,看庆贵人这又被降位又被打入冷宫,”嘉贵妃细细想了想,道,“昨日,七阿哥是不是跟着皇上一起入的席?”
香兰想了想,道:“是的,而且七阿哥那会儿看起来脸色也不甚好,娘娘您当时还问候了一句。”
“那就不离十了,这事情大概就是跟七阿哥有关,所以皇后娘娘才会生这么大的气火,连着皇上也生气。”
香丝忍不住说:“七阿哥身子一直都不好,但看皇上还是很看重七阿哥的。”
“毕竟是唯一的嫡子,如何不看重,身子不好,养着便是了,宫里什么没有!”嘉贵妃淡淡地说道。
外面,庆贵人一直在凄厉地喊着:“妾身冤枉,我要见皇上!”
吴书来脸色温和地说:“皇上交代了,不必见您,请您不要让奴才难做,把庆贵人,不是,把庆答应送到北三所。”
冷宫其实并不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一般是宫中一些边边角角的小院落或者荒弃的居所。
受罚的妃子被关入其中之后,内务府会在外院打上封条,除了在这个小院落或者单独的居室内走动之外,不允许踏出封条外半步,否则会被重责。
而这会儿,冷宫指的便是北三所那块差不多被废弃的地方。
四格格也哭得不能自己,求着吴书来:“吴公公,额娘她知错了,能不能让皇阿玛开恩,不要把额娘送到冷宫啊,我想跟额娘在一起,我不想去西三所。”
吴书来脸色不变,嘱咐带庆贵人的小太监们手脚麻利些,不一会儿,庆贵人便被拉出去了,只是嘴里仍是喊着“冤枉”!
吴书来转头对四格格说:“四格格,宫里的阿哥和哥哥,年满六岁,便要迁往南三所或者西三所,这是规矩。”
“可是······可是······”四格格胆子本来就小,今日有事这般大阵仗,她小脸苍白,泫然欲泣,光是说了刚才的话便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了。
吴书来劝说:“四格格,是庆答应做错了事情,所以皇上惩罚她,您还是不要插手,”而后转头对四格格的奶嬷嬷道,“给四格格收拾好行李,今日便搬去西三所。”
奶嬷嬷当然不敢得罪吴书来,只好应是,拉着四格格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