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月都能见到面,但在宫里说话毕竟没那般自在。
瓜尔佳氏拉着景澜的手,眼眶有些发红:“今日是娘娘的生辰呢,可能留下来吃完面?”
她如今已是过了知天命之年,也不知道还能陪着女儿过几个生辰。
景澜看着瓜尔佳氏,满眼濡慕,嘴角翘起,笑着说:“自然是能的,皇上既随我来,便是打量着玩一天的。”
“你自来是不受约束的,以前小的时候总嚷嚷着要去庄子玩,要去看庙会看年景,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你。”
“做人哪有什么不苦的,女儿如今已是国母,吃喝不愁,儿女孝顺,丈夫疼爱,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好得多了。”
瓜尔佳氏笑着点点头,略带遗憾地说:“可是,娘娘若能有个亲生孩子······”
“额娘,可不好这么说,不管是永琮还是清儿,女儿都是待之如亲子,他们待女儿亦是如此,何必计较是否亲生。”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总觉得,是不是你三岁那年,我疏忽了,才让你受孕艰难······”
景澜哪里知道瓜尔佳氏还有这种想法,急忙安抚说:“额娘,这与您有何关系,这都这么多年了,太医也说我身子没问题,大约只是子女缘不好吧。”
“好了好了,额娘。女儿好不容易出宫一次,就不要说这个了,您身子如何?阿玛身子如何?”
“好,托娘娘的福,娘娘月月让人送好药材过来,我们都好得很呢,你阿玛的身子就更不用说了,这都快六十了,还一直不认老,这不,今日还跑到火铳营,说是有什么新式武器,我也听不懂。”
“我一直想让他致仕,毕竟年轻时候打仗,身子总有些暗亏。”瓜尔佳氏无奈地说,“可他非说自己身子好得很,还能再多干几年。”
景澜道:“额娘不必太担忧,左右还有大哥在边上看着呢,有些事情做,人也有精神气。”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左右我也管不着他,就不管了。”
“额娘呢,若是在家里待着闷得慌,便也去庄子上转转,看看风景,心情好了,身子才会越发地康健。”
“放心吧,”瓜尔佳氏慈爱地看着景澜,说,“我这边出门,可比娘娘方便些,娘娘在宫里,也要学着自家消遣才是。”
两母女零零碎碎地聊了许久。
完颜氏便过来笑着说:“额娘,皇后娘娘,宴席已经备好了,大爷让请人过去呢。”
因为在场都是至亲,故也没有男女分桌,不过,因为人数较多,所以也分了两张桌子,孩子们便在另一张桌子上。
那尔布方才也回来了,此时正请景澜和乾四上座。
景澜却拉着那尔布和瓜尔佳氏上座:“今日是女儿回家探亲,自该阿玛额娘坐在上首才是。”
“娘娘说的哪里话,哪有奴才坐在主子上座了,娘娘,皇上,您们请。”那尔布赶紧摆手道。
“郭洛玛法,郭洛妈妈,额娘说的对,您们是长辈,自当坐在上首才是。”
那尔布和瓜尔佳氏又是一阵推脱,其他人要么是晚辈,也不好出声劝说什么。
最后还是乾四发话:“今日是家宴,只论长幼,无论君臣。”
那尔布和瓜尔佳氏这才坐到了上首,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了饭,乾四和景澜便回景澜以前的院子歇息了一会儿,方才从乌拉那拉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