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话落,一名身形高瘦,马脸中年走了出来,他双眼细长,看着颇为高傲,昂着头看着江波。
“下官便是相州教渝。”
虽然自报身份,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此人看不上江波。
他叫崔茗,正是来自清河崔氏。
江波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你是进士?”
大唐的官员,除了像是房玄龄,魏征这样的,是非常有才,或早或晚投靠了李世民。
其他上了年龄的一般都是前朝遗留,然后投靠了大唐。
而年轻的,则主要是科考上来的。
比较多是进士,也有学习明算,经义的。
这崔茗看年龄不到四十岁,应该不是前朝留下来的。
崔茗脸色微变,他并不是进士。
李渊时期大唐就进行了科举考试,但是因为制度不成熟,科举晋级的书生虽然占了大头,但还是远远不够,官位还有空缺。
也有一些人,是靠着关系进入官场。
他崔茗出生高贵,自认为很少才华,但是参加了好几次大考,都在最后一关刷下来了。
后来他就依靠崔家的关系,成为了相州教渝。
平时他自觉身份高贵,对谁都看不上眼。
其他人见他出自崔家,也不敢哔哔。
江波可不管这个,直接命中崔茗死穴。
此时闻言,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觉得江波这是质疑他的才华。
江波敲了敲桌子,接着问道:“崔大人,你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我问院正也行。”
崔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崔家的血脉在他灵魂中觉醒,怒视江波,随后说道:“下官无事,大人有事可以问我。”
“好,府衙去年年末给相州书院拨发多少银钱?”
“五万钱。”
崔茗毫不犹豫,立即回答了。
“之前相州书院可有结余?”
“未有。”
“好,相州书院可曾接受绅士馈赠?”
“今年……今年接受了十万钱馈赠。”
江波笑了,这样的话,相州书院目前为止,总共可支出就是十五万钱。
一般来说,这样的书院也就是两三百人,
一些穷困的学子包吃包住,但是绝大多数是自负住宿费,以及伙食费。
像是教渝,教习,他们的工钱是另算的,由府衙拨发。
这样的情况,十五万钱不过需要支付一些雇佣的工钱,怎么说也绰绰有余。
“如此说来,今年可支出是十五万钱,还剩下多少?以至于你们需要动用存粮?”
“还剩下八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