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爆体而亡了呗。”秦飞燕摊了摊手,随意又轻佻的说着。
“你!”周子琅猛的攥紧了药瓶,咬牙怒目而视,“我都已经把你交代的事都做了,你为何不给我解药?”
“奴家以为,仙尊早就知道了。”秦飞燕掩唇轻笑,“在你身边那位男子,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种毒是无药可解的吗?”
周子琅的怒火一僵。
秦飞燕似乎是真的很高兴。
眉眼弯弯都没怎么变化。
“奴家身为魔族人,潜伏于人族,为了等待魔尊归来,仙尊可知奴家前前后后都牺牲了什么?”
“身为魔族人的尊严,身为女人的尊严,奴家已经完全没有了。”
她拿出新的酒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唇角含笑,举着酒杯望着窗外的皎皎月光。
“奴家被剔了骨,再无法修魔。”
“这两年更是以邪术辗转于男人床榻,只为延缓寿命驻守容貌,为我族提供所有可能成为魔尊的人,扔下魔窟,企图他们能通过试炼,带领我族归来,结束奴家这苟延残喘的生命。”
她唇边的笑意似乎更深了,酒杯已经递到了唇边。
“奴家存在的意义,便是为我族寻找魔尊的线索。”
“如今任务完成,奴家心愿已了……”
“等等!”眼看着她要喝那杯酒,不妙的直觉让周子琅喊出了声,“你是冲着商玄去的?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通过试炼?按你所说,此前被你扔下魔窟的人,全都失败了吧?”
秦飞燕动作顿了顿,笑着摇头,“能吞噬幽荧为己所用,区区试炼于他而言不过挠痒,若他失败,世间便不会再有魔尊了。”
说完,她便仰头饮下那杯酒。
而后倚靠在窗边,眸色迷离的望着高挂在夜空中的虚假明月。
须臾,她闭上了眼。
酒杯从她手中滑落,咕噜噜滚到了周子琅的脚边。
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周子琅沉默。
低头看着脚边已经空了的酒杯,心底微叹。
再抬手,看着那个不起眼的药瓶,脑海中乱成一团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半晌,他拔掉了瓶塞,倒了一粒黑乎乎的小药丸出来,闷头吃下去。
不过片刻,便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
灵力内视,丹田处原本已经快将整个金丹包裹的邪气,此刻好似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逐渐飘忽着缩小,渐渐成了最开始那一缕缕的模样。
确实没有完全除掉,却已经把那邪气完全压制住了。
周子琅的心落了一半。
还剩一半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就十二粒药,一月一粒也就能延缓一年时间。
一年之后,他还是死路一条。
周子琅心底微叹,收好药瓶,看了眼秦飞燕的方向,转身离去。
不多时,酒楼的人手忙脚乱的冲进了秦飞燕的屋子,哭嚎声一片。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