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般入学国子监的,都是才学过人,早就打好基础的,进来后便统一开始听课。
落下的课程,要自己补上来。
宋思文还有些担忧宋时蕴。
毕竟,他感觉宋时蕴以前在乡下,又是个姑娘家,八成是没有读过书的。
他怕宋时蕴进国子监之后,跟不上国子监内的课程,深受打击。
宋思文便有些犹豫地,试探地询问,宋时蕴有没有过基础,学到哪里了。
宋时蕴跟他一边聊,一边走在国子监内的小道上。
四周有不少往来的学子,三三两两结对而行,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
“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皇觉寺现在被封了?”
“是因为皇觉寺山脚下那些尸体吧?我听人说了,说是挖出了好多尸体!而且,那些尸体死状都很可怕,好像是因为什么邪术而死的——”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京兆府和刑部昨天通宵达旦,我爹昨天半夜,又被叫回了刑部,看人验尸,早上回来后,一直在吐……”
“真有那么吓人啊?”
“可不是吗?而且,我还听说,是皇觉寺内的师父帮忙做案的,这幸好是人抓到了,不然的话,还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对了,我怎么听说,案子是被西昌侯府发现的?”
“好像是吧,一开始是西昌侯府的哪个小姐,在河边好像看见过尸体,不确定,后来就报官了,官府一去看,竟然是真的,还不止有一具尸体……”
听到那些人七嘴八舌的交谈,宋时蕴瞥向宋思文,打断了宋思文的婆婆妈妈絮絮叨叨,问道:“皇觉寺那案子的凶手,抓到了?”
宋思文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皇觉寺什么案子?”
他根本就没听说过。
宋时蕴后知后觉地道:“大哥……昨天一日,没有出家门吧?”
宋思文愣愣地嗯了一声。
他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没事自然不会出门。
认真说起来,别说是出平宁侯府的大门了,就连修竹院的小门,他都没出过。
昨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真不知道。
见宋时蕴好像知道什么内情,宋思文张了张口,刚想向宋时蕴打听一些消息。
这时候,忽然有一道飒爽的声音,在他们身后传来。
“二妹妹和思文,你们在这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时蕴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她和宋思文一道转头看过去,便见谢如故笑吟吟地,拎着一支折扇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绛红色的衣裳,看上去,颇为风流佻达,整个一花花公子哥。
虽然过了时玉公主的五七,可京城内的世家大族们,穿着方面还是很谨慎的,一般都是极为低调的颜色,或是素色。
在国子监内,大家更是都穿着国子监内统一的学子服。
哪里会像谢如故这样,穿得花里胡哨的。
宋时蕴上下打量他一眼,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谢如故恍若未觉地走过来。
宋思文看到他,倒是很欢喜,“如故兄,你今日怎么来了?难得瞧见你来国子监呀。”
谢如故是定国公府的世子,自然是在国子监内占据一席之地的。
只不过,谢如故这人,一向是吊儿郎当惯了,甚少出现在国子监中。
尤其是一年前,大病一场之后,他来国子监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宋思文在国子监内看见谢如故,真是恍惚看见天上下红雨了。
谢如故闻言,几不可见地瞥了宋时蕴一眼,淡淡地一笑,道:“近日无事,就来国子监看看。”
说着,他目光流转,落在宋时蕴面上。
“只不过,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二妹妹,二妹妹怎么来国子监了?”
宋时蕴闻言,下意识便在想。
装,你就装吧。
直觉告诉她,谢如故出现在国子监里才不是巧合。
这人,八成有可能是来堵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