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真的,你没听见他嘴上说,是他对不起孩子和夫人,不该找稳婆,还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这肯定错不了!”
“那他干嘛发疯在外面说这事儿啊?”
“我估计是杀人之后,害怕,心虚,疯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也将事实拼凑出来个大概。
听到这些话,宋时蕴又低低地咳了一声。
那声音很低,柳玉珍却听见了。
她停下脚步,看向宋时蕴所在的位置。
宋时蕴给她使了个眼色,便悄然退出人群。
柳玉珍含恨地瞪了一眼手脚并用在地上爬动的薛振,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浊气,跟在宋时蕴身后,飘着走了。
薛振此时好像真的疯了,时不时地往后看,根本没瞧见柳玉珍不见了似的,嘴里一直在哀求。
此时,柳家人也出来了。
柳太傅站在街道上,听着薛振的胡话,做出一副震惊且痛心疾首的样子。
“薛振,你,你怎么能如此?”
薛振根本没听见柳太傅的话一样,爬起来又摔倒,摔倒又爬起来,几乎快要晕过去。
连柳家报官,官府来了人,如何将他拖走的,他都不知道。
宋时蕴这边,带着柳玉珍,站在柳家大门内。
看着官府的人,将薛振拖走,宋时蕴便看向柳太傅等人。
此时,谢如故已经不知所终。
宋时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但见谢如故不在这里,她莫名松了一口气,对柳太傅等人福了一礼,“看样子,这件事算是有个着落了。”
柳太傅心中欢喜,重重地一点头,拱手道:“真是多亏了二小姐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换作老朽,是怎么都想不出来的。”
宋时蕴淡笑,“太傅这是变着法子,说我刁滑吧?”
柳太傅哭笑不得,“怎会?我们柳家对二小姐感激都来不及。”
宋时蕴温声道:“我知道,不过是玩笑罢了,柳太傅还是快些去官府吧,至于柳小姐……我便先带回去了。”
柳太傅等人闻言,面上为数不多的喜色,顿时荡然无存。
他们有些舍不得地望着柳玉珍。
柳玉珍此时模样好了许多,面上的血泪都消失了,看着柔柔弱弱的,依稀是生前的模样。
柳太傅和柳老夫人很快就红了眼眶。
柳太傅深吸了一口气,心知没办法将柳玉珍留下来,便向宋时蕴拱了拱手,“那小女便托付给二小姐了。”
宋时蕴回了一礼,“柳小姐一尸两命,煞气怨气并重,需要好好地度化,待度化完毕后,我会告知柳家。”
柳太傅道了一声谢。
宋时蕴颔首,拿出一张拘魂符,便将柳玉珍收起来,随后便告辞,离开了柳家。
柳太傅也收拾了一下,快速赶去衙门。
……
宋时蕴从柳家,便径直地向平宁侯府走去。
但还没走几步,身后便有一辆马车驶过来,晃晃悠悠地跟在她身边。
听到动静,宋时蕴下意识地停下来,抬头看过去。
马车此时也停下来。
有人掀起车帘,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从帘子下露出来。
正是谢如故。
望着宋时蕴,他弯唇一笑,眼角的红痣,熠熠生辉。
“二妹妹,是要回平宁侯府吗,我送二妹妹一程吧。”
宋时蕴看到谢如故,眉心微微一皱。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到谢如故,心里便微微有些不适,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这感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