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眉梢一挑,“你说呢?”
章老爷慌乱地道:“我,我这也没害死他郝青山啊,这事儿没成,因果就不能算在我儿子身上啊!要算就算我身上!”
宋时蕴扯了一下唇角。
现在,在这演起来父子情深了。
宋时蕴懒淡地道:“因果怎么算,自有天定,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
章老爷顿时傻眼。
他死后,得知自己无法安然去投胎,才偷偷给儿子托梦,希望儿子帮自己。
恰好,郝青山去他们家吊唁,章老爷看见了郝青山,就想起来日落西山的章家,都是郝青山害的。
便记恨上了郝青山。
得知可以把阴债转移到别人身上,他才惦记上郝青山。
儿子才把买命钱,放在了郝青山的店铺门外。
他满心以为,只要郝青山收了钱,他的事儿就能解决。
以后日渐消沉的便是郝家,章家会东山再起。
谁知道,居然只能解决他自己的阴债,还得让他儿子背上因果,往后可能跟他一样不得好死,不得投胎。
章老爷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是再后悔都没有用。
宋时蕴没有理会他,直接看向郝青山道:“郝老爷,现在事情清楚了,鬼也抓到了,我就先带他走了。”
郝青山闻言,一怔,“宋小姐要带他走?”
宋时蕴眉梢一挑,“怎么,你还想让他留下来?”
郝青山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时蕴恍然地哦了一声,“那就是郝老爷想请他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吃饭?
吃个什么饭!
郝青山巴不得,赶紧把章老爷弄死呢。
只不过……
郝青山挠挠头,心有不甘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着,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吧?宋小姐,你也听见了,他们想要害我,怎么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
宋时蕴面上的神色,顿时冷了不少,“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害人,以暴制暴?”
郝青山还没说话。
高大朗和钱武义便开了口。
“郝老爷,这肯定是不行的。”
“对啊,这怎么可能?我们是正常修道的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听到他俩的话,郝青山面上有些挂不住。
郝夫人抓住他的胳膊,看向宋时蕴等人,讪笑道:“宋小姐,他就是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胡说八道的,您不要往心里去,您将他带走就很好了。”
宋时蕴这才颔首,旋即她的目光又落在郝青山的面上,“被狗咬了一口,不是非要咬回去的,更何况,如若你害了他们章家人,也会给自己背负上一份因果,反倒害了自己,你如今安然无恙,何必给自己再找不痛快?”
郝青山闻言,幡然醒悟。
对啊,他继续去为难章家人,和章老爷又有什么区别。
最后只不过让他又活成了另一个章老爷罢了。
郝青山思及此,顿时长呼一口气,连连向宋时蕴作揖:“宋小姐说得是,方才是我着相了。”
宋时蕴淡淡一笑,又看了章老爷一眼,“更何况,有这么个阴德缺损的父亲,即便无人插手,章家往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