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嗯了一声,含糊道:“基本上差不多吧,那位五小姐也是含冤惨死。”
杨氏一听这话,又是一阵唏嘘,“我从前倒是听说过,那位五小姐好像是被劫匪掳走了,但后来又说是生病了,外界谣传,便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卢家人也是当真狠心,我见过那位五小姐,倒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当真是可惜了。”
宋时蕴闻言,有些恍然地想。
是啊,可惜了。
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情,似乎只能说一句,可惜了。
就像是时玉公主的死。
大多数人闻言,也只会说一句,可惜了。
可惜这两个字,大约是天下最无用的两个字之一。
宋时蕴无声地扯了一下唇角。
一转头,却见宋时柔正在看着自己。
宋时蕴低声问道:“怎么?”
宋时柔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道:“二姐姐,你和世子爷昨日是一起出去的吗?”
宋时蕴颔首,“世子爷请我帮忙,他自然在侧。”
宋时柔有些担心,“那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宋时蕴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什么,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再说了,我现在是与世子爷打好关系,他请我帮忙,我帮了,他便欠我一份人情,往后若是真有什么嫌隙,他也得看在当日情上,你梦中的事情,未必会发生。”
宋时柔这些天,晚上总是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有时候,梦见平宁侯府出事,宋思文受伤。
有时候,又会梦见宋时蕴和杨氏惨死。
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萦绕不断。
她总是担心。
但是,宋时蕴说得有道理。
现阶段和谢如故交好,总比交恶强。
宋时柔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宋时蕴小心。
宋时蕴淡然一笑,“放心,我明白的。”
宋时柔轻轻地一点头。
一行人回到家里时,才不过晌午。
宋时蕴跟在杨氏身后下了马车,几乎是刚入大门,旁边早就等候多时的管家,便对她们几个人拱了拱手,行了一礼。
杨氏略有些疑惑道:“大管家怎么守在这里?”
管家赔着笑脸:“回夫人的话,张真人来了。”
杨氏诧异地看了看宋时蕴和宋时柔,一脸疑惑:“张真人来我们家作甚?”
他们家和天司局素来,没什么往来的。
上次是请张真人来过一次,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张真人现在过来做什么?
宋时蕴望向管家,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张真人,说不定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
管家听见杨氏的话,便飞快地看了宋时蕴一眼,随后躬身道:“张真人说,是有事情想见我们家二小姐。”
杨氏这会子更诧异了,她不由看向宋时蕴,问道:“时蕴,你和张真人约好的吗?”
宋时蕴微微摇头,“并未,我也不知道张真人来找我作甚。”
杨氏心下狐疑,看向管家,“那张真人此时在何处?”
管家说,“张真人正在正厅。”
张真人现在毕竟是天司局的一把手。
平宁侯府虽然有世袭的爵位,却是一个白食俸禄的空爵位,没什么实权。
杨氏自然不可能不给张真人面子,她便温声道:“那就过去看看吧。”
管家见她好像也要过去,尴尬地提醒一句,“张真人说,有话想单独与二小姐说。”
那就是不要见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