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自然也没想到孟临会出现,而且会拿到断绝声明。
他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孟临发现安国民在看徐广,疑惑的问:“安先生,您为什么要看徐先生?难道您去医院看病还要经过徐先生的允许?”
“我没看他。”
安国民心虚的瞥过头,但他的小动作还是泄露出端倪。
台下混迹娱乐圈的媒体,看出这里面有些不对劲都在低声交谈。
孟临对身边的保镖说:“你们送安先生去医院。”
不等安国民反驳,他看向台下的媒体:“哪位媒体朋友愿意陪同?安先生的生命安全比谴责余年更重要,当务之急要让他先去治病。”
有几个媒体想要抢占医院里的消息,纷纷举起手。
安国民不敢去医院,连连拒绝:“我不去医院!”
刘美华反应过来,挡在丈夫面前:“你们要把我老公带去哪里?谁知道你们是带他去医院,还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不会让你带走我老公!”
“安太太,安先生的安全您尽管放心,如果对在场的媒体有所怀疑,我可以给警局打电话,让民警陪同。”
孟临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拨打警局的电话。
刘美华扑过去,打掉他的手机:“不准报警!”
孟临捡起手机,疑惑的看着她:“安太太,您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最大的述求难道不是要让余年给钱让安先生去治病吗?现在我们公司愿意负担医药费,您为什么不让安先生去医院?”
刘美华哑口无言,她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信不过你们!让余年把赡养费和医药费拿出来,我会带着我老公去医院治病。”
孟临叹息:“可余年被你们逐出家门了,他该怎么给你们医药费和赡养费?虽然法律规定,断绝关系的声明并不算,可在有重大过错的父母面前,子女是可以不用负担赡养费。”
刘美华反唇相讥:“我有什么重大过错?这些年我对余年掏心掏肺,倾尽一切,他能有现在的成就有我的功劳。”
孟临冷笑:“既然安太太这么说,那咱们就当着京都媒体的面,好好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好好照顾余年。”
“好好照顾”这四个字,孟临刻意加重语调,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话里有话。
刘美华脸色白了白,有些害怕她做得那些事曝光。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很难找到具体证据,即便是这个人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孟临环视着台下所有人,眼圈微微泛红:“余年三岁被安国民和刘美华收养,起初,他们对余年还挺好。但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把所有的爱分给自己的儿子,觉得余年是多余的。但他们是合法收养,没办法把余年送回孤儿院。他们就让余年看孩子、做家务,做一个不属于六岁孩子该做的事。”
应海舒听到这些事,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
他当初怀疑余年是他儿子的时候做过调查,只知道他过得很苦,没想到他过的这么苦。
如果他找点遇到余年该多好!
他的儿子就不会遭这么多罪。
林励崇心里也特别难受,他落在身侧的手指捏紧成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两个混搭!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孟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但嗓音开始发抖。
在知道余年的遭遇后,他特别难受。
从未想过看起来阳光的少年会有这样黑暗的经历。
孟临捏了捏拳头,调整呼吸,他重新开口道:“在余年十二岁的时候,安国民将他送去黑煤窑做童工,赚的钱给他用做赌资。后来,村里的房子拆迁,为了不让余年享有继承权,安国民和刘美华用上学做要挟,逼着余年签订了断绝声明。余年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才十六岁,他半工半读上完大学。”
孟临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台下响起嘈杂的议论声。
“这还是人吗?”
“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要收养的孩子?他们以为这是收养猫狗吗?不喜欢就能遗弃。”
“十二岁就去黑煤窑打工,余年也太可怜了!”
“他们也好意思要赡养费?要我是余年见他们一次骂一次。”
“这是什么养父母,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