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起身禀道:“皇上,这并非臣妻的手艺。”
柳嫣儿的绣工才没这么粗糙。
“不是吗?”
凌云横道:“那是谁绣的?”
顾明歌只笑吟吟地看着凌云横,看了好一会儿,凌云横福至心灵,立刻小心地将那荷包抚平,还吹了吹上头不存在的灰。
“啊??宝簪亲手绣的啊!”
凌云横登时拍案而起,想起此前几个月王宝簪老是跟着柳嫣儿在学刺绣,原来是为了给自己绣荷包啊!
“你们看,快看,圣后这绣工多好,啊?”
他拿着荷包献宝似的下去,给众臣一一看过。
第五步觉得那针脚有些粗糙,有些眼花看不清,想伸手摸一摸,被凌云横啪地一下打开了。
王宝簪亲手绣的荷包,能让他想摸就摸?
痛痛痛!
第五步捂着手,脸皱成一个苦瓜。
后头那些大臣有了前车之鉴,只敢动眼不敢动手,不细看就开始夸赞“圣后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田地,还能绣花啊。”
“能武”是说以前打过大臣的事吗?
“圣后所绣的白狐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仿佛立刻就要从荷包上跃出来啊!”
瞎了吧?这特么是白兔。
“圣后对皇上真是一片赤诚啊,如此精妙的绣工着实难得啊,定是花费了许多工夫。”
“那是。”
凌云横听到这里,立刻接了一句,“朕几个月前就看她在跟着顾相夫人学习刺绣了,足足数月啊,就为了给朕绣这么一个荷包。”
这排面够了吧?
还有人比他更有排面吗?
顾明歌在他身后,眼中掠过一丝不屑。
几个月才绣好这么一个荷包,有甚好得意的?
要是他家夫人,一晚上就能绣好。
……
为这一个荷包,凌云横高兴了多日。
王宝簪也很高兴。
因为她听说,凌云横居然认为那荷包是柳嫣儿绣的!
柳嫣儿绣工了得,他这么误会,不正说明她的绣工好得和柳嫣儿差不多了吗?
这实在不能不叫人得意。
凌云横把自己腰间的玉佩香囊等物都去了,每日只挂这一个荷包,出入朝堂宫殿,那得意的模样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也是,从来只听说圣后会种菜,没听说她会绣花。
估摸这是她头一次绣荷包,所以给皇上臭屁得不行,恨不得把荷包顶在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