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口的声音,平添了些许悲凉:
“找遍了,没得治了,只能看老天。”
深沉的绝望在英挺眉眼间弥漫开。
顾念心凉了半截,她不自禁退开一步,猛烈摇头,喃喃自语: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
顾念抱住自己的头,仿若这是自己一场噩梦。
她喜欢的人不多,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
深浓的幽伤,弥漫在空气里,没人说话,世界安静得落针可闻。
厉腾弯腰,将她拉起来拥进自己的怀里。
他低着头,吸着她肩头发丝洗发水的味道,深深吸了口气:
“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她对你,也是同样的情感,所以,顾念,在她还在我们身边时,请你与我一同让她度过幸福的每一天,求你。”
这辈子,他厉腾从来不求人。
哪怕在最艰难创业的时候,他从没向任何人开过口。
顾念的头埋在他胸口,泪水吧嗒吧嗒眼睛里滚出,湿了他胸前的衣料,他没有阻止,任她哭着,发泄着。
刚领证时,他曾怀疑过她与母亲的感情。
让他意外的是,她对母亲,真的有种难以割舍的感情,超越了血缘,超越了亲情。
虽然,他无法理解。
肝胆相照,同病相怜的革命友情,竟是这般的牢不可破。
是他低估了,是他肤浅了。
顾念慢慢抬起头,泪水涟涟的眸子落入男人悲伤的脸,粉白的嘴唇开启:
“好。”
“以后,我都听你的。”
温柔的话语,犹如轻轻荡漾的水,在厉腾心湖荡开。
心悸微微荡漾而过。
那只搂着顾念纤腰的手更紧了。
两人回帝景园搬家,刚下车,角落就窜出来一抹人影,声音嚣张:
“顾念,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顾念对上汪软软难看的脸,蹙眉:
“又怎么了?”
汪软软咬牙切齿:
“你给肖辰说了什么?他怎么就不理我了?”
顾念压根不想理她,拨开她,想进入帝景园,却被汪软软一把给拉住:
“不说清楚不准走。”
顾念无奈极了,不耐烦道:
“我能与他说什么,如果他真心喜欢你,就不可能不联系你,汪软软,倒贴的女人最廉价。”
“总比你嫁不出去好,你这个老剩女,黄脸婆……”
车里的厉腾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打开车门下车,声音凛冽:
“你说谁是黄脸婆?”
汪软软瞥了眼厉腾,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嘴角勾了鄙夷的弧度: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惜,兜里没钱,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横?信不信,我随便找个人就能把你给辗死。”
厉腾气得脸都绿了,这辈子,他还没把谁这样鄙视过。
顾念见他气得不轻,立刻把厉腾往身后拉,扭头对汪软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