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么盗匪远走,查无音信……
我去你娘的!
……
眼见钱谦益怒气冲冲,朱由菘只想说一句——“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都是汝等自做的!
然而……
这话,他不能说!
这个钱谦益,他是雄霸江南的东林党领袖啊!
虽然东林内部分出了复社、几社等,彼此内斗不断。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分裂,人家整体的政治主张,核心可是压制皇权啊!
……
弘光皇帝牙都咬碎了,胸都快炸了,却只得压着火气,劝道:
“钱卿家,你也先听听郑卿家的话先……”
朱由菘话都没有说完,钱谦益当即无礼的打断了:
“舍他其谁?
那是郑家的马车,常熟无数士人、百姓都看到了!
他郑鸿逵的驻地就在常熟之畔,这事也只有他有能力干得出来!
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若不然,我定要此獠血溅当场!”
钱谦益的话,让朱由菘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了。
……
“这是朕的朝堂!”
“生杀予夺,该是朕!”
朱由菘大怒,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钱谦益。
汝这东林党魁,竟然敢如此对朕说话?
面对皇帝的怒火,钱谦益毫不畏惧的抬眼相视。
你的朝堂?
狗屁!
没有世家的支持,你就是个屁!
在他们面前,老子都是任被人搓扁揉圆的主^
要不是你手快,先一步裹着军队来了南京……
鸟来的皇位给你坐!
但是,这话不能说。
他钱谦益一旦说出来,就是被舍弃的棋子!
毕竟,限制皇权,是江南士绅的共识。
他们要借着皇权的外衣,掌控天下,可不是将皇权踩在脚下!
狭天子以令诸侯的道理,早就被世家豪门掌握的透透彻彻了。
一旦皇权失去了至高无上的神圣外衣,那不是又回到了唐末武夫当政的时代?
到那时,就是谁的兵马壮,谁为天子!
天下纷争不休,到处都是战场,商旅往来断绝……
这可是士绅的末日啊!
追根究底,他们只是为了逐利而已……
他们可以追逐战争财,战火可以燃烧,但不论谁胜谁负,却必须保证有一个安稳的后方!
皇帝的外衣一旦褪色……
这可与他们的谋划不合啊!
他钱谦益可以做一个改朝换代的出头鸟,却不能做一个断了皇权的出头鸟!
若不然——他就会被当成一个屁……
钱谦益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怒火:
“陛下,是老臣失言了,请陛下责罚。”
钱谦益嘴上说的求罪,却仅仅是随意的朝朱由菘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