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域的卧室内。
李千帆看着侧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盯着门口发呆的苏子域,干咳了声:“你妈,打的你疼不疼?”
废话!
要是不疼,本院长会抬着半边屁股坐沙发?
苏子域心中骂了句,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千帆想了想,认真的说:“苏子域,如果你觉得咱俩的性格不合适,我们可以去离婚。就当,我们从没有认识过。”
苏子域长长的眼睫毛,扑簌了下,冷冷的说:“在我的字典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李千帆打了个冷颤。
“喊了我老婆,搂了我的腰。进了我的门,让我给你洗了脚。”
苏子域看着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再敢和我说离婚的话,我就是拼着被我妈打死,我也得打断你的腿。让你变成残废,我再养你一辈子。”
李千帆又打了个冷颤。
讪笑:“哦,对了。既然光明医院是你爸创建的,那你爸为什么不当院长呢?”
苏子域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
李千帆看出了什么,知道这个问题,问的唐突了。
他刚要岔开话题,苏子域低声说:“其实,我本想在学校读博的。可三年前,出现了一次医疗事故。不但赔了老大一笔钱,也给我爸留下了最大的心理阴影。短短半个月内,他的头发就掉了大半。”
老苏半边秃的形象,立即从李千帆的脑海中,冉冉闪过。
“睡吧,时候不早了。”
苏子域慢慢了起来。
李千帆问:“我去哪间客房?”
苏子域反问:“你想让我,被我妈打死吗?”
不等李千帆说什么,苏子域就强忍着疼痛,快步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两床被子。
她铺在了地上。
很明显,这是给李千帆准备的。
打好地铺后,苏子域看都没看李千帆,走进了浴室内。
水声沥沥。
她背对着镜子,拧腰低头,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忍不住的咬牙,低语:“李千帆,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找个理由,把你打的卧床半月不起!”
不过她很清楚,她这是一厢情愿。
就凭那个小子的奸滑,肯定不会给她任何的机会。
她就是痛快痛快嘴罢了。
“真要有那样的机会,我能舍得吗?”
苏子域莫名其妙的想到这儿后,突然就觉得心儿,砰然一跳。
瞬间!
全身就起满了鸡皮疙瘩。
因为她能明显察觉到,内心最深处有一颗种子,在她想到“我能舍得吗”这几个字时,忽然间就破土发芽了。
这种忽然间的变化,让苏子域有些心慌。
她没有丝毫的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做。篳趣閣
她下意识的打开凉水,站在了花洒下。
冷水,确实把她那种莫名的悸动,安抚了下去。
可脑海中,却又浮上了两个名词。
老牛。
嫩草。
她心又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