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的劝解，让秦光的眼眶都红了起来，感动到了极致。

此刻的，他真正感受到了老一辈的科研人员，对后辈的关爱。

但，他终究还是心里没底。

毕竟，他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已经成为了华国最伟大的科学家，前途无不可限量。

系统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然而，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但面对那庞大的压力，终究会有承受不了的时候。

已经虽然他已经主持过了登月工程，但登月的难度完全无法和登陆火星相提并论。

火星太遥远了，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只要出现任何的差错，就会满盘皆输，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吴老看出了秦光的心理，哑然失笑。

“能不能陪老头子一块吃个饭，顺便聊聊天儿？”

“当然可以了。”

“那走吧。”

两人找了个苍蝇馆子，随便要了间包厢，便开始闲聊起来。

老夫聊发少年狂，聊着聊着，吴老便回忆起了当年。

说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了科研工作，究竟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

第一次主持工作时，压力是多么的巨大，甚至连睡都睡不着。

最后干脆铺盖一卷，直接住到了科研室里，一住就是一年半载。

听着这些事情，秦光看向吴老的目光越发敬佩，也越发理解了吴老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就好像是一块岩石，一块的屹立在风雨里的岩石。

华夏在航空航天领域，一直被别的国家制裁封锁，一切科技都是吴老一点点抠出来的，这才打下了坚定的基础，有了现在的辉煌。

“秦光，听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身为一名科学家，我们当然无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完美。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我们能够做的，就只是不断前进。一直研究，一直前行，至于究竟怎么样，自有后人评判。”

说完这番话，吴老拍了拍秦光的肩膀，转身离去。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渺小，却又是如此的挺拔。

他和秦光，一个代表着过去，一个代表着未来，而只是今天这一顿饭，便代表着过去和未来的交接。

秦光坐在椅子上，一直在回味吴老刚才的那番话。

许久后，他淡然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慢慢黑夜走去。

原本心中那巨大的压力，似乎都随清风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老说的没错。

再怎么厉害的人，都无法掌控命运。

焦虑担忧是没用的。

自己能够做的，就是脚踏实地，不断地进行科研工作。

攻克一个个的难题，能走一步是一步。

等到多年之后，再回首。

便会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