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一时间剩下的就都是府中的人了。
那个婆子被桂兰给拖了上来,扑通就跪在了老太太的脚下。抖着道:“回老太太的话,府中来了一个叫茹晴的,是二老爷新近收的楼里来的女子,哪知道脾气是个恁大的竟然把我的干女儿给打了一顿呐,现在她还在屋中躺着不能动弹呢,求老太太为老奴做主啊。老奴为将军府做牛做马多年,毫无怨言让我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呐?”
老太太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肃着脸问道“茹晴是谁?”
“是,是。”那婆子还有点犹豫,但还是支吾了出来,道:“是,是大老爷从外面抬回来的女子,送与二老爷做妾的。”
老太太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袁磊心中却连连冷笑。
老太太低斥道:“磊儿,你糊涂了?”
袁磊无奈的道:“母亲,这件事我一会儿再与你解释,是我让她们不要说与母亲听的。”
老太太此时的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了,她怒道:“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袁磊低声道:“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难道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老太太脸色阴沉,怒道:“好好好,一个个的全部都翅膀硬了,给我说。”
见袁磊不说话,她气的站了起来,怒道:“桂兰,你知不知道?给我说,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桂兰急的眼泪也快要下来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只能扭头去看袁磊。
袁磊无奈的道:“袁焱在祠堂,是因为我打了他,将他关到祠堂里去了,茹晴也是我送进去的,袁焱受伤后,弟媳可是什么也不管,我无奈,只好将茹晴送了进去,茹晴又是二弟喜欢的,我送给二弟的意思,也只是想找个人服侍他罢了。”
老太太怔了一下,拧起了眉头。那边李夫人便急了,哭诉道:“冤枉啊,老太太,府中都是大伯做主,我但凡能做到主,也不必怕他了,正是因为怕他,才不敢去呐。”
说到底,此事也确实是李夫人气亏,所以她这声冤枉,竟然也没什么底气。
果然,老太太便皱了眉,没理会李夫人,顿了顿,道:“袁焱犯了什么错?你要打他关祠堂?他到底也一把年纪了,传出去多难听?”
“母亲,我也不想这样,只是袁焱这次做事实在太过份了。”袁磊冷声道:“他也不知受了谁的挑唆,竟然找人去败坏诗诗的名节,还有破坏她开的店的生意。”
袁磊恨恨的道:“母亲不知道,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与母亲说,一直瞒着不说,也是怕母亲听了受刺激。”
“什么?”老太太脸色一变,紧张的道:“你们说诗诗的名节是怎么回事?说,快说。”
女孩子的名节关乎着她的一生,不由老太太不紧张。
袁磊顺着她的背道:“老太太息怒才好,现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诗诗的名声不好,她的名声。”他顿了顿,似不忍开口,道:“烂了,臭了。”
老太太一口气没喘上来,白了脸,紧张的抓紧了拐杖气的眼睛都红了,怒道:“什么?这些全是袁焱那个孽障做的?你怎么不打死他,怎么不打死这个混帐。”
老太太气的几乎蹦了起来,道:“这种事他竟也干的出来,他竟然敢,诗诗可是可是。”
此时园子里一团乱,大太太心里也咯噔一声,怎么就被扯出这件事来,万一真的扯到自己身上来可怎么好?
二太太心里也慌了,一时间都没有了主意,事情已然失控,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暴露了出来。
老太太喘着气,脸色发白,怒道:“给我把袁焱这个孽障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他是如何能下得去这种手的?啊。”
“快去。”老太太恨恨的道:“祸患萧墙起啊,老祖宗拼了命才打下的家业,就由着给败了?没一个省心的,干脆今天全部打散,也免得败坏了我们大将军府的名声,快给我拖过来,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老太太气的直喘着气,想到今天是女儿的忌辰,想到诗诗那个丫头,她就格外心酸,恨恨的指着袁磊怒道:“你早该说的,你早就该告诉我的告诉了我,也不至于此,诗诗怎么办?她以后可怎么办?她可是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混蛋。”
老太太说到最后,心中却越发的酸了,眼泪就直掉,袁磊心中也不好受,只是被老太太给怒拍了几下子,一时间就低着头,尽管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可是,只要想到陆诗琦的名声还是受到了影响。
哪怕已经决定将陆诗琦改名换姓的打算嫁给世舟,却没法向老太太说的,这毕竟是不能说的秘密。
老太太心中悲痛怒,她气极道:“她现在可怎么办?我的诗诗啊她该怎么办?我的袁淼啊,呜呜。”
老太太这么一哭,底下人都慌乱了起来,桂兰更是扑了过来,老太太心中恨极,一把推开桂兰,怒道:“说,你们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快说。”
桂兰眼泪直流的,一时心也慌了,再也不敢隐瞒了,看了一眼袁磊小声的道:“前些日子,从博远侯府传出来的消息,说我们府上竟然想将一个名声不好的外室女与他们家结亲,他们府上觉得很羞辱,不断的拿出来说事,说我们府上癞哈嗼想吃天鹅肉。”桂兰哭道。
老太太几乎有些受不住的一屁股跌坐在榻上,她的女儿的孩子,明明是高贵的公主,金枝玉叶之身,那样的仙人之姿,竟然被博远侯府给嫌弃了?他们博远侯府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嫌弃诗诗?他们也配?
老太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喘着气,道:“磊儿?这件事是你提的?”
袁磊此时也伏在了老太太身边,道:“娘,我原本想给诗诗结一门好亲事,哪知道哪知道博远侯拒婚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主动将这件事给提出来给我们府上难看他们竟也敢提。”
老太太气的又在他身上拍了几下,怒道:“你是糊涂了不成?他们府上有几个好的?诗诗又非嫡出,又没有名份,你让她进了他们府上去受罪吗?你是怎么当爹的?啊?磊儿,我没想到你竟这么糊涂?你倒好啊,给了他们作践她的机会?你这个糊涂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