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兰走了,陆诗琦才对秋兰道:“你比春兰稳重些,我只说与你听,那个人身分十分贵重,你们不要慢待了,但也不必太卑躬屈膝,只要别亏待了人家就行了,你也与春兰好好说一说,还有院子里的其它人也是。”
“我知道了。”秋兰应声道:“我有分寸,我也会跟春兰说一说。必不让小姐烦心,只是他的饮食是单独送去,还是与姑娘一起?”
“与我们一起吧,免得让他一个人太孤单了。”陆诗琦笑着道。
秋兰笑着应了,便自去吩咐下面的人。
只是不知是何身份,让小姐说了一遍又一遍。该来头挺大。
陆诗琦看秋兰走了,干脆回房间进了空间去洗澡。
大皇子一死,朝堂上一片哗然,弄的臣子之间议论纷纷,更别提京城的平民了,他们不知道内幕,凡有些直觉的,便觉得这要变天了。
世舟回了二皇子府,继续保护假二皇子,心中想的却是陆诗琦,经常发呆。
而皇宫内,昭帝阴沉着脸,看着康亲王,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因为褚家的事,火气移到了康亲王身上,他真是躺着也中枪。
“皇上,臣弟觉得此事一定要彻查,大皇子是臣弟看着他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谋害皇上呢?他生性温和,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更何况现在事情才两天不到,他就自杀了,他的性子,绝不可能的。”康亲王悲戚的道。
康亲王哪怕忠心的话,落到昭帝的耳朵里就有点不中听。
昭帝的脸便皱了起来,眸中全是不悦。况且他本来就在秘密的查此事,所以更不能公开这件事了。
昭帝便淡淡的道:“此事已经定了,不必再提,康亲王,大皇子确是自杀,以后朕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事。”
康亲王一怔,竟是半个字说不出来。他心冷于昭帝的态度。面对儿子之死都能冷情冷心。
是了,他往年杀过多少宗室之人,怎么会心热呢?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死了就这么死了,竟然查也不查,康亲王心中一窒,眼一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他才道:“是。”
待他出去以后,昭帝皱了一下眉头,咳了几声,又吐出一口血来,他的身体,怕是撑不久了。
在自己走之前,他必须得要把国事家事都安排好了,可偏偏有心无力,袁磊不除,他如何心安?
至少也得把老二安排好。褚家?呵……他的心上顿时就有了斩草除根之计。
老三始终是他儿子,他也没有杀子之意,不过,昭帝没想到的是,他无杀老三之心,老三却也有弑父之意。
康亲王出来以后,心中满是不忿,心中的忧虑就别提了。
小德子见了,虽听不到他们在里头说了什么,但还是派了人传了消息出去。告知世舟这事,世舟又与袁磊现在连结在一起,所以这事就又传到了袁磊的耳朵里。
袁磊听了倒是笑了起来,道:“世舟也是一个有本事的,竟能这么快就在宫中找到线人传递消息。”
志忠低声道:“也是世舟本心所致,无心救下的人,早已有投转之心。”
袁磊笑着道:“康亲王是个聪明的,眼看三皇子蠢蠢欲动,他自然心中害怕了,不过此事先不着急,等到时机合适了,让世舟派人去接触他,有他助力,相信事情更好成,此事我们不能出面。”
志忠笑着道:“好,我会让人传消息给世舟。”
“至于二皇子。”袁磊眸光一闪,道:“志忠,你盯紧了他,若是二皇子府中的替身死了,就当二皇子也死了吧。别让他听到任何消息,他一“死”,那么三皇子估计也忍不住了,到时只剩下昭帝一人,他不逼宫我都不相信。”
志忠闻言便笑了起来,也明白了袁磊的计划,便点头应了。
“最近诗诗怎么样?粮也收的不少了吧?”袁磊笑着道。
志忠哪敢提章立文之事,所以便笑着道:“她挺好的,我看西舟最近忙的很,粮食的事估计也收了很多了。”至于她出门之事更是提也没提,二皇子的事也只说是世舟让人托给他的。
志忠知道这么隐瞒不好,可下意识的就不想让陆诗琦再恨自己。现在章立文的动行也小心了不少,只要不说,将军也不会发现,而他的事,别人自也不会发现所以,他才这么大胆。
“西舟的动作,我猜上面也能查到一些。”袁磊笑了笑,道:“你派些人去混淆视听,也许上面那位就以为是三皇子做的,他做了初一,我做十五,这些事推给他也一样。”
三皇子未免也太悲催了,这脏水泼下去,昭帝若知道了,还不定会怎么想呢?一定会更加猜忌。
一想,志忠便笑了起来,道:“是。”
袁磊眸光微闪,道:“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和平的让世舟坐上那个位置,这样才是最好的,三皇子可帮了我们大忙啊。”
想着便笑了起来,不是他不忠君,而是他只忠明君,昏君嘛,拉下来就好,他是武人,可没文人那股子迂腐之气。刀架在脖子上了,自己还不反抗?
志忠与他聊了一聊,便又悄悄的出了府中,去了陆诗琦那儿了,袁磊放心不下她,让志忠守着他才放心。
大皇子的葬礼,很简陋,既没有举国哀痛,又没有办皇子葬礼,简单入了皇陵了事,这些事自都是康亲王做的,能入皇陵,就算不错,只是他还是替大皇子委屈。
一想,康亲王的心里的滋味真是说不出来的痛苦,办好大皇子的葬礼后,他便回了王府,称病不出。
大皇子入了皇陵以后,二皇子还偷偷的易了容想去看一眼,但远远的却没敢进去,因为皇陵都有人把守,他哪里敢进去引人瞩目。
到最后也只能在远远的路边烧了些纸钱,再烧了他写好的祭文,落了几滴泪,远远的望了几眼,便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其实这种事,陆诗琦也挺明白,想祭不能祭,这种心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是至亲之人。
多天相处下来,虽然她与他也并不怎么说话,但能看得出来二皇子算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可生在皇家,这种情就是多余,只以专心书画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