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朝国库充盈起来,官员们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嘛,表面上都是笑着的,被要了债的官员心里却是苦着的,只是面对着章立文,却是不敢说苦。因为章立文这腹黑的家伙,说不定看谁不顺眼,又会阴谁一把,官员们是敢怒不敢言。
言官也不再参他了,以前是参过,不过没什么效用,靖康帝甚至置之不理,总不能一直参他不上早朝,不准时上班吧,这是靖康帝批准了的,他们到最后竟也没有办法。
朝堂之上,也只有复出的林阁老能说他几句,不过林阁老也是极喜欢他的,很少骂他,顶多说他几句,他办事效率又高,倒也睁一眼闭一眼。
户部之前早被三皇子一脉的人给掏空了,还好章立文力挽狂瀾,好歹接上了续用。
章立文睡到日上三竿,章太傅上了早朝都回来了,看到三儿子还没起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是看他处处不爽,偏偏这么放肆,完全不将朝事放在眼里,却还得到了靖康帝的重用,真的是让章太傅十分的无语。
他几乎是冲进了章立文处,黑着脸道:“你还不起来?要进宫了吧?皇上都与林阁老在御书房商量着事情了。”
“知道了,爹。”章立文也没办法,现在他爹像盯上了自己似的,几乎每天都要来催一催自己。
章太傅看不过眼,想要揍他,但好歹忍住了,现在儿子也是朝廷重员,却是不能带伤的,没办法,看他还是慢吞吞的样子,他哼道:“我们章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东西,我和你两个哥哥天天起早摸黑,没见你做官做的这般的舒服的。”
“我只是代尚书罢了,我可不想继续做官,累死了都,上次林阁老还说与我一起为相,我才懒得应,诸葛亮怎么死的,累死的啊,我可不想步他的后尘。”章习文无奈的道。
章太傅急了,瞪大了眼睛,哆嗦着指尖道:“你,你拒绝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与我商量?”
章立文看他爹是真的生气了,这时才清醒了,打了个激凌,三步两步的跑了出来,道:“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章太傅气的脸红脖子粗,道:“作孽哦。”想追上来,却没追得上,哪比得上章立文脚步快。
身后传来一众丫头和小子们的笑声,章太傅是既郁闷,又隐隐的有点自豪,儿子这么年轻就为相,他们章家果真祖坟冒青烟,但想到儿子竟然拒绝了,一时间又烧心烧肺的疼了起来。
得想尽办法也要让儿子为大元作牛作马,累死也是光荣。
章立文不知道章太傅打了这个心思,刚要出发,便有人送了信上来道:“大人,北州来的信。”
章立文一乐,急忙道:“快拿来我看。”
“这封是给大人的,还有几封是寄给袁将军和宫里的。”那人笑道。
“都拿来,我带进宫去,递给他们。”章立文欢喜的道。
“是。”那人恭敬的递了上来。章立文忙不迭的打开看了,将给袁磊和世舟的信都塞进了怀里,又将写给自己的给拆开看了,越看就越笑,道:“竟然还有人装鬼,扔蛇吓诗诗,真是笨蛋,自投罗网,活该。”
好半天又笑了笑,道:“果然诗诗对皇上是不同的,将他当成陆家人看待吧,竟然一出手就是两成,我才只得一成呢。”
一想竟与步隽尧这厮是一样的股份,心里又有点不爽了,想着传信,又高兴的骑了马去了宫中,他不耐烦坐轿子,所以一向都是骑马的。
一路直奔宫门,也没下马,直接就冲进去了,直到到了二宫门时才下了马,早有内侍将马给牵走,章立文一路直奔御书房。
果然,靖康帝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呢。
刘公公一见他过来就眉开眼笑,道:“章大人,林阁老他们刚刚出宫呢,一一下了朝,就一直在御书房里商量事情,直到现在。”
章立文皱了一下眉头,道:“皇上又熬夜了?”
刘公公点了点头,道:“昨夜凉,皇上又熬了夜,你劝劝皇上吧,皇上他最听你的话了。”
章立文的眉眼间微微有些不忍,便笑着道:“放心,我会劝皇上的,你们去备些吃食。”
“唉,是。”刘公公高高兴兴的应声笑着去了,每一天也只有章大人来的时间段里,皇上才能稍珍惜一下自己。
再这样勤政下去,早晚得把自己折腾着累死。章立文直接进去了,也没让通报。
一进去,就听到靖康帝一点点的咳嗽声传出来。
章立文顿了一下脚步,叹了一口气,又笑着走了进去,道:“皇上,怎么又在批奏折呢,有的奏章交给臣子去批就好,别跟自己过不去了,我听说皇上又染了风寒,好好休息要紧。”
靖康帝显然有点茫然,抬起头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到是章立文,才笑了笑,道:“我没事。”
章立文看了也有点心疼,上前直接将他的御笔给拿下来了,道:“皇上,休息一会吧,你是我见过的最不珍惜自己的皇帝。”
靖康帝轻笑,道:“立文,你又见过几个皇帝呢。”
“反正是没见过你这样的,跟我也没什么皇帝的架子,心也不在皇位上,却这么勤政你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呢。”章立文低声劝道。
靖康帝疲惫的往龙椅上一靠,无奈的道:“立文,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是一个皇帝,我从来都不想被人当成是皇帝,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我从来没想过坐上这个位置,只是。”
“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章立文叹了一口气,拉着靖康帝笑着道:“去榻上歪一会子吧。”
靖康帝无奈,只好依了他,去了榻上坐了,歪着,虽闭上了眼睛,脑子却清明,他低声道:“跟我说说吧,你上次跟我还没说完呢说。”
“你又何必听了这些来折磨自己,明知道唉。”章立文十分无奈,叹息一声,道:“罢了,我说就是,只是你也要想开一些才好。”
章立文便依着上一次聊到中断的地方开始说起,说着他与陆诗琦开的店,弄的庄子,开的铺子,捞的钱,打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