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隽秀的心情有点复杂,她这个郡主就要升级成为公主了吗?
可是,做郡主的时候,就感觉到相处的环境已这么复杂和危险,而做了公主,只怕是更加艰险。
步隽秀都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艰难。她闭了闭眼睛,就像嫂嫂所说,她也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保护好哥哥,而不是一个一味只要求哥哥护着她的软弱妹妹。
步隽秀眼神坚定的走了,眼神一直红通通的,只是决心却极大。
陆诗琦过去扶起步隽尧,道:“我们回去吧,风大了,一会儿就要凉下来了。”
帮着他裹紧了披风,步隽尧握紧她的手,眸光特别柔软,笑着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虽没有说话,但是心却是连在一起的,慢慢的走在路上,形成一道最美的风景。
大安法师迎着风,站在观前,看着层层山林下,隐隐的帝都城,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北州终于走上新的轨道,总算是去了心头的一桩心事。
帝都的皇宫,经过那天血的盛宴的洗礼过后,青石板上的血迹已经彻底清理干净,那天经历动乱时,宫人们内心恐惧不已,而如今,动乱过后,他们更多的是麻木,对那日之事,绝口不提。
皇宫依然还是皇宫,繁华美丽的皇宫,仿佛这些发生的都不复存在。
自步隽尧婚礼过后的半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
帝都城的王爷们全都以谋反罪名被处死,牵连的还有朝堂上的名臣,顺道就进了大清洗,弄的帝都城人心惶惶了很久。
老皇帝立诏,禅位于平亲王。
平亲王的一干谋臣,个顶个的好用,能干,吉日平亲王登基,史称康帝。
康帝登基之后,大赦天下,免赋税三年。北州自此平息内乱,开始蒸蒸日上。康帝也收服了所有兄弟的私兵,皇权自此集中于手。
康帝又封老王妃为元后,并感怀少年结发夫妻之恩念,自此后并不再封后,上朝更称,为太子着想,以后绝不封继后,以免影响中宫与东宫不和。
文臣武将们谏了几次,都被驳回,便只能作罢。
然后,封睿王为东宫太子,封郡主为嘉庆公主。
康帝只一子一女,此后后宫竟也从无所出,太子之位,无人可威胁,公主也是唯一的金枝玉叶,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北州的国力聚集一手,自此后,国力渐升。
而陆诗琦也一跃成为太子妃。
平亲王的下人们也水涨船高,管家如今也是志得意满的,每天嘴角都咧的开开的。
今日他又来回话了,道:“太子殿下,宫中皇上已派了人来接,皇上说了,宫中太医可随时守着,也方便太子殿下养伤,请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嘉庆公主移驾吧?”
他的表情有点为难,也有点苦逼。
嘉庆公主嘟了一下唇,道:“哥哥在这儿养伤挺好的,我们不进宫,也不想进宫,里面血腥着呢,多晦气。”
她口无遮拦的很,管家听了只觉得只想把耳朵给塞上,不过人家是皇上唯一的女儿,估计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可他们就不一定了。
“秀儿。”步隽尧皱了一下眉头,瞪了一眼步隽秀,她这才不敢乱说话了。
“太子殿下?”管家十分为难,他想进宫啊,水涨船高的就成为皇上的近侍了,最不济也是太子的近侍,绝对的宠臣,老臣。
步隽尧勉强笑了笑,道:“你去回禀父皇吧,我在这儿住着挺好的,住习惯了,这儿也利于养伤,我如今也不便于移动。”
管家无奈退下,这已经是好几次被拒绝了,他也只能去回命。
步隽秀才嘀咕着道:“谁耐烦去宫中?我才不去,还是平亲王府好一些。”
“可是太子是一定要住在东宫的,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陆诗琦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不得不为之罢了,隽尧,你伤了也是好事,以后不要与朝臣走太近。”
“我自是以养伤之名,不见外臣的,正好也借机住在宫外,我会写个折子上去请旨,这伤养个十年八年的也正常,大不了北州再多一个病殃子太子,我的名声,我也无所谓。”步隽尧苦笑着道。
步隽秀现在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丫头了,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看多了听多了,也会深想。
“我不进宫,也不住东宫,以后再说吧,若是有机会,我想暂离北州帝都,有父皇在呢,也用不到我的时候。”步隽尧道:“这样,我们的父子之情也许还持久一点,不至于连最后一点情份也全没了。”
陆诗琦听了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也好,住在宫外是最好的,我也不耐烦宫中的这些规矩。”
步隽秀一直托着腮帮子听着,她的腿上还睡着金貂,大大的肚皮翻着,打着小呼噜,睡的喷香。
她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哥嫂看,发现两人真的极美。
“那我就陪着你一直住在宫外,你喜欢哪儿我们就住哪儿,住在外头自由。”步隽尧柔和的看她一眼,道:“我们不管朝中宫中发生的任何事,只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嗯。”陆诗琦一笑,道:“这平亲王府就换了别称吧,你上个折子,改为太子别苑,作为你在宫外养伤的地方就好,这是你父皇的宅子,你只需对他说几句软话,说对这儿有感情,他一定会答应。至于睿王府,若是皇上不收回去,也改成太子别苑吧。”
“好。”步隽尧笑着道:“我听你的,自会去写折子。”
两人打定了主意,步隽尧就写了折子递上去了。
康帝原本就想接儿子来宫中,只是见了这折子,便叹了一口气。好半天,他才打消了要接他进宫的念头,又依言传旨下去了。
平亲王府更名为太子别苑,睿王府也改为太子行宫,以让他在宫外住的舒适,不过他还是派了不少的太医守在太子别苑,以跟进他的伤势。
想一想又招来太医院的院首问了太子的情况。
太医笑着道:“太子殿下已在渐渐好转,只要情绪不大波动,这伤势也无大碍,慢慢将养即可,皇上请放心,臣等一定竭力为太子疗伤。”
康帝松了一口气,道:“若要取用药材,尽管去取,也不必向宫中写陈条。”
“是。”太医想了想,还是没多此一举的将原本的平亲王府,如今的太子别苑有药材的话给说出来,便道:“如今殿下不便移动,只怕不能进宫来向皇上请安,不若皇上去别苑看一看他也好,想来殿下他一定很高兴。”
康帝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会,这才挥手让太医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