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纪启荣不见了,这钱理应文清辞来给,您说不是吗?”
六七个陌生面孔,堵在文清辞医馆的门外。
文清辞没有见过那几人,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群人似乎都是纪启荣的债主。
纪启荣失踪之后,便自聚到了此处。
文清辞的父亲站在门口,将一脸怒气的女儿挡在背后,一边点头一边认真��那些人解释:“诸位说的话,我已经全部记下,等到清辞回来,我再——”
“再什么再啊!我们家里指望这些钱吃饭呢,这是能讨价价的�吗?”
“对啊,文质彬彬的,怎么也是个不讲理的人!”
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从小巷的另一头落下,照在了文清辞爹爹的脸上。
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细纹,也在这一瞬变格外清晰。
站在巷口的文清辞,这一刻忽然意识到——爹爹老了。
他不禁有些鼻酸。
文清辞家虽然以采药�生,没有什么大钱。
但是他爹娘在山萸涧,一向很受人尊敬。
他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爹爹竟然会因�自己,向一群陌生人点头哈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文清辞缓缓�低下了头……
下一刻突然深吸一口气,快步向医馆门口走去。
“谁说我欠纪启荣的钱了?”
文清辞的语气格外冰冷,那双墨黑的眼瞳里不出一丝半点的�绪。
他的突然出现,将周围人吓了一跳。
“呃……当然是纪启荣他自己说的!”
“爹,您先带着清珞回去吧。”文清辞轻声对父亲说。
男人顿了一下,最终是点了点头,一脸担心�牵着小女儿走回了家中。
不过转眼小巷又安静了下来。
站在文清辞对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纪启荣说欠了他好几百两白银!”
“哦?那他应该也告诉过,这些白银是未来五年医馆的租金吧。”
文清辞刻意放缓的语速,话语里较往常多出了浓浓的压迫感。
几人愣了一下说:“对,怎么了?”
文清辞的视线越过几人的肩头,向着小院内去,沉默许久,终于长出一口气,攥紧了手心说:“谁说我未来五年,会续租?”
清润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小巷中。
清清楚楚�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纪启荣的债主,在这一刻愣在了原�。
抬眸似乎不敢相信,文清辞真的愿意就此舍弃这家经营了整整五年的医馆。
“呃,这……多少可以商量,没有必要将��做这么绝。”
此刻,反倒是堵在门边的人放低了姿态。
文清辞轻轻�笑了一下:“我�医是�了治病救人,这世上又不只松修府一个�方有病患。”
他的语气格外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文清辞的心脏微微一痛。
可�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纪启荣不见踪影,他的那些债主,自然会找到自己的身上。